“怎么回事?”
“赵所,他袭警!”
这位民警的胳膊被周进整得脱了臼,显得痛苦不堪,额头上已有汗在往外冒了。
“他袭警?是你动手打人的好吧?”
“你出去吧,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就不要问了。”
“不好走。我倒要问问,他的警号是多少?姓啥叫啥?我们在和那位民警做笔录做得好好的,他凭什么来插一脚?你们就是这么办案的吗?全国的警察,都向你们学习,就学习这种不分青红皂白,不讲程序,胡乱办案的吗?老百姓进了你们派出所,是不是,就听由你们随意宰割了?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
周进是真的恼火了,说话刀刀见血,一点情面也不讲。
那位被称作赵所的警察,被周进一阵数落,心头顿时火起,刚想发作,忽听得外面有人喊:
“赵所,法制报的吴记者到了。”
“好的,我马上来。”
赵所长答应了一声。转头对周进说,
“我还叫开始办案的民警来和你们对接,你们先不要走。”
又对那位民警说,
“你还不出去?杵在这儿干什么?不好,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哼哼,他走?他走了就不要来找我。赶快去医院吧,看看骨科哪位医生没下班。”
赵所长听周进刚才讲的一番话,义正辞严。就猜测此人肯定不一般。面对警察,没有一丝畏惧的意思。要是一般人,给警察一番言语恐吓,肯定就不敢多话了。但此人不同。此人熟悉办案流程,莫非他也是公安系统的?现在看刁义贵一脸痛苦的样子,估计是被眼前这位年轻人做了手脚。也好,这位刁少爷,也需要吃点苦头才好呢。
“赵所长,你大忙人啊?老朋友来了,也不接待啊?”
周进听闻这声音有点熟悉,待要再分辨时,只见一个肥肥的身躯挤了进来。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不禁笑了起来。
“周进!”
“孟唐。”
“哈哈,兄弟。”
两人相互拥抱。
“你怎么在这里?”
“被你们这位赵所长抓来了,准备拘留我呢。”
“你们认识?”
赵所长一脸懵逼。
“岂止是认识?来,赵所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哥我学兄,周进。S省电视台的名记。”
“怪不得呢。吴记者啊,你这位学兄厉害呢,刚才把我教育了一通呢。”
“我学兄肯教育你,说明你们做得不对,也说明你还有得救。一般人,他是不理睬的,直接一拳杵死他。”
周进看到吴孟唐,刚才有些强撑的情绪,终于松下来了。
他知道,这案子终于重回了正常解决的轨道,派出所方面也不会再玩手脚了。回头看了一眼那位民警,见他不时咧咧嘴,胳膊悬在那,只要稍微一动,就是钻心刺骨的痛。
“你告诉我,是谁找你来帮忙的,我就饶了你。不然,你就是找遍泉城最顶级的骨科医生也不一定救不了你。”
“我、我、我—”
“刁义贵啊,平时我们看在你舅舅的面上,不和你计较,也替你擦了不少屁股。但是,今天不同。这两位,我实话告诉你,我惹不起,你舅舅也不一定惹得起。你还是说了吧。”
赵所长此时冷声严肃地说道。
“南泉建设公司的龚总,给我打了电话。”
“龚其峰?”
“是他。啊呀!”
膀子一动,刁义贵又痛得忍不住叫出声来。
“今天看在赵所长和我兄弟的面上,暂且先饶你这一回。”
周进说道。
这哪像是对一位警察说话的口吻啊?所以,任何时候,不管你处于什么地位,一定要凭着一颗公心,一颗遵章守法的心去办事,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否则,你可能一时得意,但是遇到硬茬儿,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在芸芸众生中,你知道谁是硬茬呢?人家脑袋上也没顶着“我是硬茬”几个字。相反,顶着这几个字的,都不是真正的硬茬。真正的硬茬,都不屑于随便暴露实力的。
“啊噫喂!”
刁义贵又疼得叫出声来了。分筋骨手,这名字岂是随便叫的?
一旁的赵所长看了他一眼,心中似有忍,又转头求援似的看了周进一眼。他本想安排人把他送到医院去。毕竟刁义贵是自己的部下,家里又是有些背景的。要不是吴孟唐的出现,论怎么样,他肯定是站在刁义贵这边的。
“一个外来人,进了派出所,还能反了天?”
但是,吴孟唐的法制报名记的背景,又是更让他忌惮。毕竟他也知道,这次周进是占了理的,更何况周进人家同样是记者,不是那种知见识的市井小民。
特别是刚刚周进对他讲的那番话,站的高度和角度,岂是一般百姓能随口说出来的?所以,在吴孟唐的眼皮底下,对他的好朋友玩套路玩花活儿,肯定不行。
更何况,吴孟唐一开口,就旗帜鲜时地站在了周进这边。
“我学兄肯教育你,说明你们做得不对,也说明你还有得救”。
他又想起周进说起饶不饶的话,他相信,周进既然能缷刁义贵的胳膊,肯定也能给他复原过去。
“好了,师兄,你就给赵所长一个面子,饶了他吧。”
却是吴孟唐发了话
周进点了点头,也不说话,探出双手,一手拉着上臂,一手托着下臂,轻轻一顶。只听得咯嚓一声,胳膊已然接上。
刁义贵活动了一下胳膊,完好如初,一点也不疼了。说了声:谢谢,然后一转脸,跑了。
实在是没脸呆在这儿了。今天踢到钢板上了。
高人啊!
赵所长心里不由得一声惊叹!耳边却又听得一句:
“怂包!这种人,也配当警察?”
却是张佳密轻声嘟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