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也跟着笑说道:“这真是露水没籽儿,闲话没影儿,自古说书唱戏也没听见过有这样的。我跟他们说别跟着瞎起哄了,都说谣言止于智者,你们也想想这事儿可能不可能。”
“他们的确是蠢,可是这天下也的确没有几个聪明颖悟的人。包括朕的悟性都不够,否则又何必依旧迟迟在俗世徘徊。”皇上说到后来又有些黯然。
“聪明莫过帝王,这世上哪还有比圣上您更聪明颖悟的了,只不过凡事都有定数。”丽妃巧言安抚,“如果陛下真是没有天分,青阙道长又怎么会来到您的身边呢?
臣妾听说青阙道长也早就说了,陛下的缘法还没到,须得耐心静待。”
“爱妃是明白朕的,”皇上深感欣慰,“不过像方才关于皇孙那等荒诞言论还是尽早平息了为好,回头朕就跟皇后说一说,叫她派人辖制一番。”
“听闻皇后进来又凤体违和,大约也顾不上管这些小事。”丽妃轻描淡写地说,“不过臣妾估计着福妃娘娘这些日子怕是有些不好过吧!她一向最是谨小慎微,如今传出这样的说法来,她又不好一一去解释,只好暗地里担惊受怕。”
“福妃是个老实人,一向谨小慎微惯了。”皇上早就认定福妃是个不惹事的,但对于丽妃方才的话,不免也有些意外,“怎么,你如今竟也向着她说话吗?”
皇上当然记得丽妃是因为什么缘故被贬的,对于这件事,她没有落井下石,已经很难得,反而还要为福妃说公道话。
“哎呀,臣妾可不是向着她说话。臣妾可不是那么大度的人。不过话说回来,公道这东西总是在人心里的。
当初臣妾诬赖了她,也是受了小人的蛊惑。又一心为着陛下着想,所以冒冒实实地就闹开了。”丽妃扑到皇上怀里撒娇,“后来痛定思痛,午夜梦回时,又何尝不自悔呢?
不过臣妾已经被陛下娇纵坏了,若是让我向她低三下四的认错赔小意儿,臣妾是做不到的。”
“你呀,刀子嘴豆腐心,没什么城府又莽撞。”皇上说着爱怜的刮了刮丽妃的鼻子,“你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福妃不是个小心眼儿的人,纵使你被贬了,她是不是也没找你的麻烦?”
“这倒是的,若不是因为这一点臣妾也不会说方才那样的话了。”丽妃说着爱娇地扭了扭脖子。
“皇后近来怎么总是不适?昨日朕到她宫里去,见她气色也还好啊。”皇上随口说道,“这后宫频频生事,无论如何不能掉以轻心呐。”
丽妃听得出来,皇上话里已然对皇后有几分不满了。
于是装作无意地说道:“大约是在为太子发愁吧,听说太子头痛还没好呢。而且那日皇后生辰宴上发生的事也还没审清,皇后娘娘也很操劳啊。”
皇上于是就不说话了,只是喝酒吃菜。
随后又由丽妃亲自服侍着洗漱。
丽妃趁个间隙吩咐跟前的人:“一会儿张泽公公在外头守夜,你们千万要多用心体贴,别叫张公公劳累着。”
丽妃跟前的人都知道,她本就有意拉拢张泽,因此忙都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