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贤妃他们大动干戈也不大好吧?”梁景微微皱眉,“尽管不是咱们亲自动的手,可是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是奉了娘娘的意思呢?”
“那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办呢?难道就放任着那些人到处胡说吗?”皇后很不认同,“那些刁钻下贱货色就应该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你有时候未免太小心了。”
“可是,娘娘……”梁景还要再说,皇后却不悦地打断了他,“你们查的事情怎么样了?这都多少天了?都说夜长梦多,这都经过多少个夜,得做多少梦了。”
“小的回来正是禀告这件事的,已经抓到了那个人,是巡夜侍卫葛青。”梁景见姚紫云动怒,便不再揪着贤妃的事不放。
不是说这件事不重要,而是他清楚皇后的性格。
在她生气的时候,你必须顺着她说,否则就什么也说不成。
果然听了梁景的话,姚紫云便把先前的不快抛诸脑后了,连忙问道:“这个葛青是受谁的指使?你们可问清楚了吗?”
“他承认是自己干的,但并不承认有人指使。”梁景回道,“他也掩饰了当时是怎么做到的,趁巡夜的空子溜到天恩殿,爬到房顶上撬了瓦,从上头往下爬。”
“没人指使?那他为的是什么?”皇后不信。
“他说……是因为对皇后您不满,所以想在您的生辰宴上闹出些乱子,作为报复。”梁景低着头说。
“一派胡言!他对我有什么不满?我与他又没有什么仇恨。”皇后怫然大怒。
“他说他曾得反贼徐氏的恩惠,一直念念不忘。所以才做了这样的事。”梁景如实说。
这个葛青说当初的徐皇后曾经免过他的罪,后来徐皇后和废太子都被处死,他认定是姚紫云一手作下的孽。
这两年来他潜伏在宫中,一直都想要报复,只是苦无机会。
之后他无意中窥见了尚礼监的人在天恩殿鼓捣机关,留心探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于是就想着在这上头做文章。
依着他本来的意思,是想在里头放毒蛇毒虫的。
但这东西从宫外带不进来,在宫里抓又一时难以抓到太多。
好容易才捉了几条蛇,还都是无毒的。
尽管如此,他也将这些东西都放进了铜球里,为的就是让姚子云等人受惊。
“这样的糊涂东西,死有余辜!”姚紫云听后冷笑,“你想办法让他指认是福妃在背地里指使的他,本宫可以饶他不死!”
“娘娘,这样做可是有风险。”梁景其实不想走这步棋。
但皇后却已然入了魔障,谁劝都没有用了:“什么事情没有风险?吃饭喝水还都有风险呢,难道不吃不喝饿死吗?!
你如今是怎么了?要你做点儿什么都推三阻四,也不看看都到了什么形势了?
告诉你,这件事你必须给我做成,我不要再听到任何推脱之词。
你若说你做不到,那就从总管的位子上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