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罪过得是她的十倍。
这两天还能遮掩,可到了花朝节那天,这些花神像都要抬出去,由皇后带领嫔妃们上香祭拜过了,再一个个揭开红布。
到时候想不露馅儿都难了。
偏偏这东西不同于别的,都是大内造的,一时之间让我到哪儿去找一个替换上?”
“供花神的屋子没有人看着吗?”薛姮照问。
“自然是有人看着的,可那也是在外头。”林扶菲说,“只有我们伺候花神的人能进去。”
“这些人里你可和谁有过节吗?”薛姮照又问。
“没有,我们都不大认识,谁得罪谁呢?”林扶菲说完又迟疑了一下,“不过嘛,昨日我从园子里过来的时候,倒是撞见了伺候杏花神的柳枝和王平的徒弟冯海在一处。
他们两个当时挨得很近,不知在说什么,又好像在递一帕子东西,我见了忙转身就走了。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得罪了他们,但我实在是无心之失,园子里现在树又密,花又多,隔远了哪能看得见有人没人呢。
我当时又急着回来,走得有些快,等赶到跟前的时候才看到有人。
这事我连你都没说,就更别说别人了。”
“你虽然没说,可人家不一定认为你没说。”薛姮照眯了眯眼睛,看着悬在宫墙上的落日,“我现在也说不好是不是柳枝他们干的。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也不是找出是谁做的这事,因为你手里没有证据,更没有人愿意听你分辩,是你看管的花神摔破了,那就是你的事。”
林扶菲听了使劲点点头说:“薛姐姐,我知道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甭管是有人嫁祸,还是无心之失,总之这笔账是算在我头上了。
我自己是无法可想了,只想问问你还有没有补救的法子?
若是不能,我就痛快地到管事嬷嬷那里去认罪吧!反正早晚都逃不掉,早些说,他们或许还有补救的法子。免得连累更多人。”
“你听着,我现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帮你,但是我可以试一试。”薛姮照说,“反正最坏的结果已经放在那里了,不是么?”
“嗯,”林扶菲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薛姐姐,你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吧?但是一定别连累了你。”
“你现在就去把花神像揣怀里带过来。”薛姮照说,“有人问你就说东西落在里头了,你本来就可以出入那里,没有人会怀疑的。”
花神像不满一尺,又都纤细,的确可以揣在怀里带回来。
“啊?!”林扶菲闻言吓了一跳,“带过来?花神像轻易动不得的,叫人知道……”
“你不带过来我怎么看?”薛姮照反问她,“你带回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发现的。那神龛都用红布盖着,只有你每日揭开打扫,别人哪会知道。
况且据我所知,除了专职伺候的人上香打扫之外,别人是不可以轻易掀开的,那样做会冲撞了花神。
所以没有人会闲着去闯祸,你先拿出来吧。”
林扶菲想了想,咬了牙咬牙:“好,我听你的,这就把它带过来。”
“记得要拿全,最好用一块帕子包着,哪怕一个小碎渣也别放过。”薛姮照嘱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