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猴子被铁链锁着,颈上的一圈毛都磨秃了。
看上去很温顺,只有在不经意呲牙的时候,才会显出几分凶相。
杂耍班子的另外两个人把一个草人立在院子中央,草人扎得很细致,有五官还有头发。
穿着一件旧袍子,头上插着一朵花。
安排好了之后,几个人连同那猴儿都向姚万仪作揖行礼。
班主手里拿着根鞭子,这是专门儿用来训猴儿的,还有一面小小的铜锣。
他把猴脖子上的锁链解开,一敲锣就表示开始了。
而姚万仪身边那些带着刀剑的侍卫,立刻呈雁翅形将主子护在中间。
“都让开,有什么好怕的。”姚万仪冷冷地说。
那猴子随着锣鼓点儿蹦跳翻跟斗,极其灵活,时不时还做出怪样子来,引人发笑。
随后徒弟又点了火圈儿上来,那猴子也毫不畏惧,在火圈中跳来跳去。
最绝的是将五只火圈儿轮番抛上半天空,那猴子依旧能翻着跟头从中间钻过去,看得人眼花缭乱。
正在精彩的时候,班主又一甩鞭子,那猴子便毫无征兆地扑向台下,直奔那稻草人去了。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稻草人便已身首异处。
因为那猴子已经硬生生将稻草人的脖子咬断,尽管那里头有一根用作支撑的手臂粗细的木棒。
之后班主又敲了两声锣,那猴子立刻又奔回台上去了。
“县主您瞧,”金玉娥伏低了身子在姚万仪耳边说,“这草人头上插的红花就是个标记,只消训个两回,这猴子便能记得了。”
“你的意思是,到时候也用一个东西做标记,放在那贱人的身上。
提前把猴子训好了,到时候自能取了她的性命。”姚万怡的蛤蟆眼又不自禁地眯了起来。
她可太想薛姮照死了!
就算薛姮照死了玉孤明依旧不会接纳自己,那又怎样?
她姚万仪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
金玉娥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认同了,因此也不再多说。
“我回去再筹划筹划,”姚万仪抬手,秀珠立刻双手搀扶起她,“记住,谁也别乱说话。”
“县主放心,这事全在奴婢身上,”金玉娥忙说,“不会叫人知道的。”
何况这些人也不是傻子,谁敢得罪姚家人?
“难得你如此用心,”姚万仪往前走了两步,又站住了,向后侧着脸看了一眼金玉娥说,“没别的赏你,城西石碑巷子里有处小宅子,给了你吧!”
“县主照顾奴婢够多了。这宅子愧不敢受。”金玉娥一副感激涕零又惶恐无措的样子。
“县主既赏你了,你就收着吧!这东西对于我们县主来讲都不当一根头发丝儿。”秀珠笑道,“你好歹也有个自己的地方不是么?”
金玉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着说:“奴婢多谢县主!一辈子都要回报您的大恩大德。
往后但有用得到奴婢的地方,不耽搁尽心竭力,以报县主之恩。”
姚万仪不是对谁都大方,但也绝不吝啬。
金玉娥还算有用,给她点碎肉,她更乐意为自己卖命,这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