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在容太妃的寿宴上,马飞燕特意看了看蓝凝手腕上的菩提珠。
以为她戴的是淬了药的那一串,心中不由得很是得意。
寿宴后的第二日,福妃特意把薛姮照单独留下。
此时外头微微落着雨,天气很凉爽。
“姮照,我知道你很有计谋。”福妃开口道,“五皇子妃身上发生的事你也看见了,我想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们母子永保无虞?
毕竟就算是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万一有个疏忽,宁不叫人悔死?”
“娘娘的意思奴婢明白,奴婢也想有这么个万全之策。”薛姮照说着跪下了,“但不知娘娘要的是一夕安寝还是一生的安稳?”
“这话怎么说?”福妃问。
“若只是要求一夕安寝也容易得很,只需叫他们相信五皇子妃肚子里的是个女孩儿,且就算是男孩儿也不会要皇上赏赐的封地。
因为二皇子妃如今百般算计,也不过是怕五皇子妃生下皇长孙。”
“如果他们真的相信了,不就可以平安了吗?怎么还能叫一夕安寝呢?”福妃有些不解。
“就算他们相信了,五皇子妃平安生下孩子,将来太子继位,其他皇子又将如何?”薛姮照将头微微抬起,欲言又止。
“你……”福妃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但她明白薛姮照的意思。
就算让马飞燕他们相信了自己和儿子儿媳都没有野心,也只是没有了眼前的麻烦而已。
皇上如今已经六十多岁,便是再高寿,也终究是要让位给太子的。
而太子的年纪比五皇子等人都小得多,依照朱家人的行事作风,以及皇后的城府手段,都不大可能给这几位皇子活路。
少则五年,多则十年,最多也不过二十年,终将是昏惨惨黄泉路近。
“那你说的一世安稳又是什么?”福妃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奴婢在娘娘身边侍奉了一些时日,知道您是与世无争的菩萨性情。
可世间事从来如此,娘娘不争自有人争。娘娘今日退一步,明日退两步,到了退无可退之地又该如何?
既然如此,莫不如上前去争。”
福妃听了她的话,立刻变了脸色,呵斥道:“你这说的是什么悖逆的话!叫人听了去,我还有命吗?!”
“奴婢服侍娘娘,唯忠心而已。若知而不言,是为欺主。”薛姮照并不惶恐。
“你不欺主,难道让我去欺主吗?”福妃依旧怒气难平,“罢了,我再也不敢问你。从此之后不许你再动别样心思,否则我这里也难留得住你。”
薛姮照沉默之不言,只是恭敬地跪在那里。
她知道时机还未到成熟,福妃心中仍存侥幸。
“你下去吧!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对任何人都不必再提起了。”福妃似乎十分疲惫地挥了挥手。
她知道薛姮照说的有道理,可道理归道理,让她去争,她实在没那个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