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萋萋连忙解释,自己不是有意的,实在是膝盖疼的受不了。
“我问你,你到底想不想伺候二皇子?”马氏忽然俯下身子,直盯盯地看着吴萋萋,“明天我就把你开了脸儿,你可愿意?”
吴萋萋当然知道,马氏是个出了名的妒妇,她是拿这话试探自己。
于是连忙摇头说道:“奴婢资质愚钝,容貌丑陋,不堪侍奉二皇子。
求您开恩,让我到后院儿去做粗使的丫头吧!”
“你真心不想再伺候二皇子了?”马氏皮笑肉不笑地问她。
“奴婢不想,”吴萋萋恳求,“求您开恩。”
马氏重新又坐得端正,把屋里的人都扫视一圈,笑道:“你们可都听见了,她说她不愿意伺候二皇子。”
然后又对吴萋萋说:“你以为这样就能骗得过我吗?若是你不愿意伺候二皇子,当初又为什么跟着他回府来?
你当我是三岁孩子,还是当我老糊涂了?
你当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吗?想要以退为进,想要继续装可怜,好让爷们儿更疼你。”
马氏越说到后来,越咬牙切齿。
这些日子她早就怨气冲天了。
可是她不敢公开抱怨皇上和皇后,也奈何不了其他人。
只有吴萋萋,这个美貌的小婢女,可以像猫儿狗儿一样任由她打骂发泄。
“主子,奴婢是真心的。奴婢以后绝不会再靠近二皇子了。”吴萋萋从马氏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怨毒,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哭求磕头。
可是,已经晚了。
“要想让我信你是真心的,也并不难。”马氏道,“二皇子不就是喜欢听你唱曲儿吗?你若是唱不了曲儿,大约他也就不再搭理你了。
叶妈妈,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们家以前有条狗总是喜欢乱吠。
后来喂它吃了哑药,它就不再乱叫了。”
“回主子的话,确实有这么回事儿。”叶妈妈得意地答道,“那哑药还剩了半包呢!”
吴萋萋听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浑身发抖,摇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叶妈妈,那你就叫人到你家把那半包哑药取了来给她吃下去。”马氏吩咐,“我就是要看看她是不是诚心。”
叶婆子便立刻打发跟着自己的小丫头去拿,说道:“她要是对主子忠心,不想狐媚咱们爷,那就把这药吃了,乖乖到后院儿去,没有谁再难为她。
要是她不肯吃,那就是心里还存着别的念头,说那些话都是哄您的。
真要那样的话,就把她关到柴房里去,叫几个小厮日夜守着,什么时候大了肚子再放出来。”
吴萋萋听得心胆俱裂,此刻的她仿佛一只任人宰割的兔子,毫无反抗之力。
马氏歹毒惯了,这样的事也不是头一回做。
吴萋萋越是害怕,她心里就越痛快。
仿佛积压在胸中的浊气,也能借此排出几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