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守得云开见月明。”芭蕉精好说又道:“由你种下一棵芭蕉树,满怀怜爱,情义可许,真心可见,也可谓期之切切。”
“不是你才好来?”楚楚听着又说:“要知道这样,我也好早把它挖回家来种了!”
“其实何须多此一举?”芭蕉精好又说:“从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要你和我一心想着,自然就会有相见的时候,有相聚的一刻。而且由你种下这芭蕉树,哪想由它还幼小,尚需多少时日,多少阳光雨露,才成得了精?又这植物、动物,和人一样,都是生命,但不一定个个都有情有义,都充满着美好和爱。”
“却你说,那野外的芭蕉丛中,哪一棵是你?”楚楚急于又问,还好心切。
“哪一棵是我,并不要紧。”
芭蕉精因还好说已必要,而且和他又道:
“这我既然来了,和你能够再聚,自须你再往哪里找去,费那劲儿,以后也还会来。”
“既是这样,也好不光顾着说了。”
楚楚和她说着还好寻思劝了,仔细眼见光脚裸足,粉嫩嫩站立于地上,由着天寒夜冷,好不心疼,满目不忍的连忙要拉要挽地道:
“这看急着多着两句,哪想由你没穿鞋子,光是站着在地上,冰凉着两脚,还好快些到床上来,和我好一块儿捂着,被窝里也好干净暖和!”
“用不着捂它。”芭蕉精只管和他笑了,顾得又说:“我生为草木,长于泥土,活于泥土,立足大地,吸取养分气息,哪里需要鞋了?又我枝叶加身,徒有一副姿色,空有美好,却是看得,脱不得,解不得一丝一缕儿。”
“又怎么说了?”楚楚听说又好不解。
“你想想。”芭蕉精不奈地说了:“我一身衣着,本是绿叶生成,一副躯体四肢,本是珠凝露冶,整个水长的身姿容颜,不分的生生皮肉,丝丝缕缕,连襟带扣,处处触及肌理,点点连及内心,别说牵一发动全身,少不得真要动手解了,还怕流出血来,反而你和我不忍,容易见着,更加添得心疼,替着难受呢?”
“到底你是一棵树。”
楚楚因又好不奈何,和她终有不忍地说:
“想你一身美好,满怀情爱,却是由不得自己,由不得相爱,要受苦呢!”
言下又惜又叹,直与芭蕉精持住挽住着,很是生怜生疼,看哪里好了?芭蕉精因和他依依之下,脉脉一对,由着情深又浓,还好狠心说道:
“你我虽属异类,实有缘有幸,一心相爱,更加相知恨晩,还难得此番情义,此番相聚,想来别说受苦,生一点疼,流一点血,就是死,有心也好死在一块,成作一对,所谓做鬼,也好痛快,也好憾!”
“这生已是不忍,死哪里又好痛快了?”楚楚还好连说不得,只又念又道:“想来要是你是人,我是树,倒也好,省下你生疼受苦!”
“还不是换了我和你替着疼?一样地痛苦?”
芭蕉精哪里和他又好忍心了?只说了,仔细又好生得主意,不失地道:
“倒是由你说来,我也好有个办法,想着能够试一试,只不知到底行不行,可不可以?”
“却是什么办法?”楚楚听说也好问了,且巴不得道:“能把我变成树,也好马上的好。”
“是我变成人。”芭蕉精好出口说了。
“你好快说了,有什么办法?”楚楚又好连声地催了,迫不及待地说:“只要能够把你变成人,就是割我身上的肉,也好割了!”
“找一个附身。”芭蕉精也好一句地说了。
“好啊!”楚楚自然一听又喜,乐于又道:“真要能找着人给你做附身,不说你和我能够在一起,早晚相爱,朝夕相处,夫妻相伴,更加不用你再置身野外,每天风餐露宿,哪里不好了?”
“好只怕一旦灵魂附体,再不由我?”芭蕉精好说难免与人有身不由己,难再做主,不担心地接着又道:“我要随便找一个人,还怕不知善恶,不知温良,而且各自品行有别,性情难调,更加人心难测,任我一厢美好,一厢所愿,岂又随心如愿得来了?再说人海茫茫,芸芸众生,大千世界,即使由我好容易找着借身,寻着依附之人,恐你和我诸多不易,相见又难?又见着,还怕你有心,我有情,奈何那人不答不应,不依不从,不相认呢?”
“我认就是!”楚楚还好语气坚决。
即好说纵然有朝一日附身为人,还怕再缘相知相认,由不得彼此相爱了,芭蕉精因有着不少的忧愁与顾虑,一时颇显为难,感到犹豫。楚楚和她眼看不说,好决心又道:
“到时我找到她家里,看不行,也要和你守着,不离不弃,哪怕一年两年,终此一生!只要你告诉我,我怎么去找你,怎么样才能够寻着你?”
“说来容易,做来难。”
芭蕉精还好说千难万难,且和他叹道:
“想我一个荒野孤魂,凄风苦雨长成,草木之命,值你如此看重,如此深情,不辞千辛万苦,不惜付诸一生呢?”
“生为何生?死为何死?”楚楚未免又说:“人生贵在相知相遇,相爱相惜,何况你身为草木,已是不易,难得有情,更加和我有心,托付于我,信赖于我,别所求,我不和你,还和谁?又我不为你,还为谁?”
“才是生而憾,死也好知足!”
芭蕉精听着也好感动不已,和他不禁情深,相投一对,偎着倚着一脸的温柔潋滟,流露出满目的幸福,从而呢喃轻声,很是又念又说:
“我要能够早日找着人,寻着附体,和你能够早日相报,美好相许,不虚此生,不虚此世,不枉着你我一片情意,早晚陪在左右,伴在身边,可好呢!”
“好由你一身美好,和我一心想的,我才是此生有幸,一生之福!”
楚楚还好和她情之切切,说着不住好亲好吻,只恨不能身骨相融,绵绵一席,成得一枕欢爱。更任一对缱绻忘我,依依长了,只是不睡,不觉过下临的鸡鸣破晓,声催人离。芭蕉精终念留不下,耽久不得,奈何要辞说道:
“这你和我由着恩爱一对,顾着倾了诉了,恨不能两身成的一体,两心做的一颗,情比更深,实难一一得尽,难分得开。却是良宵苦短,好景不长,看天就快要亮了,时候不早了,我自己得去了,不好再耽着留着了。”
“好由你去了,我和你却怎么能够见了?”
楚楚因和她又好不急,一时听说哪里就好让去了?要紧将一双手紧紧地执住挽住着,唯恐难以再见,不担心地连声问道:
“岂不是像上次一样,由着一别一去,再难有聚的时候了?”
“话说长痛不如短痛。”芭蕉精寻思好答了,而且说道:“这我去了,还好能够早日找着附身,和你能够早日相聚。”
“却要到什么时候呢?”楚楚还好显得迫切了。
“实在要找上一个可以与你匹配的女人,注定终身,非一日两日之事。”芭蕉精还好说不易,更加又道:“这天下万事万物,任何生命,任谁都只有一次,难再重来,我才是不得不小心,不由着找人,托身,以致和你失良缘,误下终身,铸成一生大恨!”
“又要是这样——”
楚楚犹千言万语,只难成一句,和她顾急着又说又道:
“我还是想和你多看一眼,好把你的样儿细细地留住着,一丝一毫地留住在心里,才好!”
“你该好好睡了。”
芭蕉精因还好和他不失好劝了,且好说之下,将一副娇唇玉嘴向他的眼睛吻了,柔软而绵长地轻含慢蠕。楚楚自觉甜蜜而轻合着两眼,享受着芳香醉人的绵绵亲吻,待再一张开,却已是悄然之间,消没了芭蕉精的身影儿,去踪迹,看哪里还寻得着了?
第二日因与王玉儿一夜未聚,白天还怕不知去向?楚楚没急着和她找了,想着到晚再好聚了。到时来见着,不等王玉儿要过问,他好将梦一事相诉,能够喜着两下地说起道:
“昨天我和你一起在野外过了,而且因为挖回一棵小芭蕉树,将它种在院子里,遭家里说了,还好过问,更到的晚上夜里,我想着不急着再往你这上,没事还好早早地歇下睡了。又一睡不要紧,哪想半夜梦见着芭蕉精,她那音容笑貌,芳香的缕缕气息,容易就像是你了,长的一模一样呢!”
“我没你好气儿!”
王玉儿和他只一听,自然好笑了,且说道:
“你和我一天到晚的,口口声声只是芭蕉精、榕树精,跟小孩子似的!我才是和你认真不得,什么也好正经当不得一回事!”
言下好觉他人小年少,实不可倚赖,更加做夫妻一事,哪里就好指望,一生相托了?又楚楚遭她笑话了,自是又羞又愧,没了一句。王玉儿终和他想着有心,不失有几句好话,乐于又说:
“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能够和我放在心上,还好一夜想着,我也好话,说不得你,好开心就是!”
即好说由她还好感到欢喜满意,不致不快,更好劝好歇。楚楚因和她眼看好解下躺了,寻得欢心,好又念又道:
“我们明天还去往野外吧?继续好好地玩上一段。又你找工作的事情,我看还好不用急,由我有力气,迟些再想办法,能像大哥一样,跟着学做买卖,也好不用求人,好坏能够让你和芳芳有饭吃,不用再愁的哪里。”
“你的心和你的情,我领了。”
王玉儿哪里好要劳他靠他了,和他听了,只管接着说道:
“由你好做买卖,又或者做什么,是你自己的事,我不好指望你、倚赖你,更加要你养我母女,靠着过活,不像话呢。”
“到底是你怕和我欠着,还好分彼此,当别的人呢?”楚楚未免又好不显出奈何。
“你能够和我分担忧愁,替着着想,已是足够。”王玉儿好且又说:“而且这做买卖的事情,要能做,我自己也好做了。又倒是由你说了,想来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只到底门儿路儿,更加要有本钱,还难保赔赚,真不好说了。”
言下虽有所动心,难免一时主,还好不作多论。楚楚于是好不再说,和她由着一席成歇,入睡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