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要去那台湾?”
郑森笑了笑,很快收起。
“自万历皇帝末时天气就日渐寒冷,一年甚过一年,其中更夹着大旱,大涝,蝗灾,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再加上三大征耗空国库,关外战事迭起,天下动荡已久,如今北地李闯立国称帝席卷关中河南,朝廷却无一兵一卒抵挡李闯,崇祯帝登基十七年了,一年比一年糟糕,局势糜烂至此,先生认为还有翻盘可能吗?”
郑森面目渐渐冷峻起来,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字字戳在了堂中两人身上,一时间竟无人说话,只听到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我郑家经营海贸,岁入千万,战舰千艘带甲十万,比那昔年曹孟德又如何?”
“我可听闻郑家在福建置地千里,兵士嬉乐,早失了当年纵横海上的雄心,比之曹孟德差远了!”
陈子龙冷声回到,这大逆不道的话让了一时愣了神,如今反应过来,心中有些厌恶,想要尽快将两人逐出去,免得引火烧身。
“正是如此才来请先生的,有两位的辅佐不说中兴明室,起码保住半壁江南不成问题。”
郑森还要说话,就被陈子龙打断,“两位请回吧,我要休息了,陈子龙从未见过两位。”
他起身挥挥袖袍,脸色凝重,就要离开。
“唉,阎兄,又是如此了。”
郑森见状,叹了叹气,“陈兄,由不得你了,我郑家兵士已包围了陈府,若陈兄不答应,只好得罪了。”
陈子龙闻言猛地回头,看向作无奈模样的郑森和垂头不语脸色尴尬的阎应元后,脸色变换不定,蹭蹭跑来一个下人在他耳边低声说了片刻,他才沉下目光来。
“倒是一件奇事了,如此我便同你前去那台湾,看看你这自诩曹阿瞒的郑森有什么能耐!”
气急之下,他反倒笑了起来,只是语气包含了不少怨气。
走过两人身边时,陈子龙停了一下,看着阎应元道:“阎兄想必也是被你如此劫来的吧,这么说我们可是难兄难弟了,哼哼。”
阎应元苦笑着回了一句,“陈兄知道就好。”
陈子龙的家眷细软收拾了一阵,入夜之前随着郑森等人出了城,上了海船,一路向南。
上船时陈子龙还在郑森身边哀叹,说郑森别说曹操就连袁绍也比不上,还有些今后流落海外,日后身死之时请他帮忙把尸身运回松江安葬之类的。
言外之意不外乎郑森成不了事。
听到陈子龙这话,郑森只回了一句。
“阎兄恐怕也是这般想的吧,不如我和两位打个赌,下月京师就将被李闯攻下,而后关外鞑子大败李闯入主中原,怎么样,若是这预言成了,两位再不可敷衍于我,定要全力辅佐我成就大业。”
“若是不成呢?”
“不成?我自人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