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世纪的荷兰正处于鼎盛时期,他们自从1581年从西班牙人手中独立之后,就开启了放飞自我的道路,以一弹丸之地,垄断了几乎整个欧洲的贸易,拥有上万艘商船,贸易活动遍布世界各地,号称海上马车夫。
只不过,荷兰人在商业上芜湖起飞,可在军事上却拉胯的很,当然这和荷兰的国土面积以及人口有着很大的关系,但不管怎么说,1644年的荷兰在远东,特别是台湾的实力极为弱小,生死全然要看此时东亚的海上霸主,郑氏的脸色。
他们在郑芝龙降清,郑氏实力大损之前,对待台湾汉人的统治手段也相对更加温和,主要通过何斌这样有威信的汉人来实施间接统治。
“是大公子和四爷吧?”
眼前既然是十八芝的老人,郑森也郑重起来,他颔首点头,与何斌交谈了起来。
几人边走边说,最终来到了村社中的一处砖瓦房子里,坐了下来。
郑森环视四周,这房子在福建只能算是平常地主老财的水平,但是在台湾好像已经是除了荷兰人的城堡以外最好的建筑了。
他拢着袖子默默听何斌讲述台湾的情况,而后霍然开口:“何老,我记得台湾父亲十多年前就在此经营了,怎的如今看来,还是如此荒凉?”
这一问让何斌怔了一下,浑浊的眼珠一瞥,看向了郑鸿逵,接着解释起来。
“大公子有所不知,台湾此地土人众多,地都是没开垦过的生地,水土和大明不同,而且行船来此风浪甚急,因此汉人数量一直不多,现在全岛上下汉人不会超过十万。”
何斌在台湾多年,就这么大点地方,他又是荷兰人的通事,会说荷兰话,所以经常充当荷兰人和当地汉人与番人之间的翻译到处跑,对台湾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
十万
这数量有些少的可怜了吧?人少就意味着当地的供给能力很有限,同时生产能力也不会高到哪里去,这和郑森日后以台湾为根据地抗清的想法有些出入。
“嘶不对啊,我在福州时当地田地紧张的很,这里虽说荒凉了些,可是都是无主之地,难道福建的流民没有土地不会来这里耕种吗?再怎么说也能吃上一口饭,不至于饿死吧。”
郑森一开口,何斌便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与郑鸿逵对视了一眼之后,说道:“此事大公子所言不假,可福建与台湾隔海相望,没有海船是绝难过来的,更不要说拖家带口远离故土来这开垦土地,没有农具耕牛等扶助的话,恐怕很难生存下去。”
何斌感叹一声,怀念起了当年:“当年总兵大人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又是每人发银两安家,又是五人一头耕牛,这才渡海运了几万人过来,不然台湾怎会有这般景象?”
说完之后,何斌沉默起来,眼观鼻鼻观心坐在那里,等着郑森消化完这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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