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知道?”小常子好奇的问道。
“快说。”
“前两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这昨日杖毙的我们知道,就是整天不说话,即使说话最多两个字,那个叫木头人的,在内仆局很出名的。”
“轰。”的一声,宝儿感觉自己脑袋被炸了一样,他伸手扶住了墙边。
“是叫小木子吗?”
“对,对,对,就叫小木子。”
“他因为什么被杖毙?”
“听说是偷了哪位总管的东西被发现了。”
“不可能,不可能,小木子这么老实,不会干这样的事的,不会的。”宝儿心中在呐喊。
“哦!我想起来了,小石子你不才从内仆局调过来不久吗?这个小木子你应该认识呀!他怎么手脚不干净呀!”
“你俩听谁说的?”
“这宫里都这样说的。”
“你俩亲眼看到了?”
“那到没有。”
“那最好不要乱传,小心祸从口出。”
“不敢,不敢,我们也就是随便聊聊。我们还有活要干,先走了。”两个小太监看见宝儿神色不对,连忙溜走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宝儿心中有种出不出来的感觉,郁闷、不平、伤感、甚至有些恐慌一时间纷至沓来,但更多的是疑惑,这么老实的小木子,怎么就会偷别人的东西,他怎么敢。什么人这么狠心,就活活的将他打死。虽然他与小木子共处一室并一同干活的时间并不长,但他感觉小木子对他像兄长一样,一直默默的照顾他,帮助他。
“我要去问问,我要去调查,我一定要去。”宝儿在心中默默下定决心。
宝儿很快来到了住处旁边的小竹林,留下了暗号,就匆匆的赶往内仆局。
来到内仆局后,时间还早,宝儿先来到膳堂,找到了正在干活的杨六儿。
“小石子,你来了,快快来坐,我给你倒杯水。”
“六哥,你也别忙了,我是来打听一个事的。”
“你说,打听什么事?”
“我在那边听说,小木子死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唉!你也听说了,这个月都死了三个了,前两个还好说,这小木子可是犯了偷盗大罪,被杖毙的。”
“真的是偷盗吗?”
“听他们说是偷了薛公公的玉佩。”
“怎么可能?小木子怎么可能去偷薛公公的玉佩,再说他那么老实胆小的人怎么敢?”
“这就不太清楚了,按说看他平时他那个木讷胆小的样子,应该不敢去偷东西,特别还是偷薛公公的。但听说,当时是人赃并获。据说上月小木子的家人传话进来了,说是他母亲生了重病,急需银子救命。而且还传小木子都招认了,还画押了呢!”
“一派胡言,小木子三个字都没怎么说过,怎么招认?都是骗人的。”
“小石子,你管这些干什么,这宫里那月不死个把人。六哥告诉你,就是前面死的两个人,一个暴毙,一个掉井里淹死的,你些这都是老掉牙的手段,谁知道是咋死的?这宫里水深着呢!你把自己照顾好,千万不要管别人的事,省得引火烧身。咱们好比是别人砧板上的肉,什么时候斩,靠不住还要看别人的心情。反正呀!装孙子,一切小心为妙,混一天就算赚一天。”
“六哥,我知道了,谢了,我那头还有事,先走了。”
“小石子,你有空常来,最好傍晚来,六哥给你弄点好吃的。”
“好,有空我一定来。”
宝儿回到住处,倒在床上,心中五味杂陈,思绪混乱不堪,中午也没有胃口吃饭,到了与牛武约定的时间,他来到外院的竹林处。
过了一会,看见牛武走了过来。
“小石子,怎么事这么着急,早上就约我,是玉牌有消息了吗?”
“内仆局这个月死了三个人,你知道吗?”
“知道呀!”
“小木子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
“他是被杖毙的。”
“我知道,怎么了?”
“听说小木子是因为偷东西被发现,才被杖毙的,你清楚吗?”
“我听说了这事,但不太清楚具体什么情况,反正十有八九都是对外骗人的,我不早跟你说过宫里这种事太正常了,你不会就因为这事着急忙慌的找我吧?”
“他帮过我。”
“我知道,那又怎样?”
“小木子对我很好。”
“我又没说他不好。”
“小木子那么老实胆小,他是不会去偷东西的,而且是薛公公的东西,他怎么敢?”
“这我知道,小石子,我发现你平时很聪明,但怎么到这,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明白不了?这不是小木子会不会去偷动西,也不是他有没有胆子去偷东西。而是有些人想不想让他偷东西,让不让他偷东西而已。至于他偷没偷根本就不重要,也没有人会关心这个问题,除了你。”
“你的意思是说,这宫里,有权有势的想要像我们这样小太监的命,就是随时的事。”
“你总算明白了,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别说你这样的小太监,就是进宫十多年的,看不清风向,认不清形势,跟不对人,也随时有被要了小命的风险。就是那些大太监、大总管们,这万一主子那天倒台了,也一样避免不了悲剧的下场,只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所以林书,你要想办法,论如何尽快找到玉牌的下落,尽快完成任务出宫,只有出宫了才算安全。在这里呆一天就多冒一天的风险。”
“我知道了,我会的。”宝儿感觉自己的心慢慢的坠了下去,慢慢的变得冰冷。他突然什么都不想问了,也不想再思索了。他转过身去,慢慢的向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