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娘,你就没有考虑一下,现如今什么世道,我这回来一路,不说是尸横遍野,但也是恶殍满地,到处一片苍夷,沿路乞讨随处可见,甚至卖儿卖女也比比皆是,你想想一个孩子从南方那么远,是怎么到京城来的,而且说话做事十分老练,就像行走江湖很久似的,这都是谁教的?”
“宝儿不是说之前他一直跟着二师伯、四师叔还有师姑吗?夕娘记得夫君你说过,他们都是江湖儿女,平时应该叫宝儿吧。”夕娘说道。
李敢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是他们,或者说不全是。当年我虽与那几位一面之识,但为夫的眼力还是有的,再加上我与傲天亲如兄弟,他也经常在我耳边说他的师兄弟们,所以总感觉不是他们教的,最重要的宝儿刚刚和照儿比武,用了好几种武功,其中有两门明显不是傲天他们这门的功夫,其中有一门轻功,如果猜的不的话,应该是南边一个神秘教派独有的功夫。”
“夫君,你说功夫咱也不懂,你说这些的意思是...?”
“我怀疑宝儿入了某个教派。”
“那他为何不说?宝儿可不像随便欺骗人的人。夫君,你肯定怀疑了。”
“我也是猜测,也许他入了哪个教自己都不知道,也许他被骗了,特别是他提到的一个叫魔盗的人,还有去完成什么任务,这非常像江湖教派所为。”
“那夫君,咱们今天就更应该把宝儿留下,问个清楚。傲天夫妇走的早,这孩子现如今一个人,孤苦伶仃依靠,咱们可得负起责来。”
“那当然,但我发现这孩子好像一直在刻意隐瞒什么,我怕逼急了,事情反而没有回转的余地了。所以...。”李敢微笑着说道。
“所以怎么样?夫君,你现在也会打哑迷了。”
“所以宝儿提出要见傲天他们的遗赅,我立马就同意了,我叫老张头出去送信是安排彦儿送他去,然后再暗中盯着,凭着彦儿他们的本事,想弄清这里面的一切,应该不是难事,到时候咱们再商量着下一步怎么办。”
“原来是这样,还是夫君你考虑周到,彦儿去办肯定没有问题。那为何不让我到门口送送宝儿呢?”
“我估计不的话,从昨天我回到家那一刻起,这宅子就被监控了,为了保护宝儿,所以...。”
“那宝儿出去不会有危险吗?”
“所以我们不能送他出门,所以我安排彦儿去接应,娘子放心,彦儿会将宝儿平安送出的。”
“夫君考虑周详,但为何要监视咱们,是官府的人吗?”夕娘有些生气的问道。
“娘子,为夫也不瞒你,应该是震虎堂的人,而且是皇上派来的。”
“震虎堂,皇上派来的?夫君你不是立了大功吗?不会是回回立了大功,回回被怀疑,被监视吧,这太...。”
“娘子,别说了,相信为夫会处理好的,相信我。”
“夫君,夕娘相信你,你要记住,你可是我们娘俩唯一的依靠,你要出事,我绝不...。”还没说完李敢就上前把她搂在了怀里。
“娘子,你去看看照儿吧,我现在得出去一下。”
“夫君,换件衣服吧!”
宝儿跟着灰衣大汉七拐八摸的来到一个小门前。大汉四周观察了一下后打开门走了进去,宝儿也跟了进去。大汉显得非常谨慎,关好院门,把门栓扣牢,又贴在门上听了好长时间再转身走进屋内。
“孩子,我叫秦彦,是大将军的部下,也是他的内侄,照儿的表哥。”大汉自我介绍说道。
“见过秦彦表哥,我叫周书涯,你就喊我宝儿吧。”
“好,宝儿弟弟,你跟我来。”说着转身从门后拿起一根铁棍走了出去。来到后面像柴房的小木屋旁,木屋不大,但四周门窗都被用木扳钉死。
秦彦熟练的用铁棍很快将门上面的木板取下,回头跟宝儿说道:“进去吧!哥哥在外边等你。”
宝儿轻轻的推开柴门,慢慢的走了进去。里面的光线非常暗,只有几丝未封紧的板缝中透过几缕可怜的光线。宝儿站在那儿眼睛慢慢的适应,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慢慢向全身袭来,一时间宝儿感觉自己都僵硬了。他渐渐的看见摆在自已面前那一排牌位,他慢慢的认出了牌位上的每一个名字,他轻轻的碰了一下上面写的周傲天、林飞儿夫妇之灵位的牌子,他特别想说话,想哭,想吼叫一声,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用尽全身力气也只从咽部发出嘶嘶的声音,地下的木板突然发出扑嗒、扑嗒的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快,但声音却慢慢的小了下去,直到听不见了,地下一滩热水。
“昨天到现在李府可有什么动静?”一座大屋内,一个穿着黑袍的老人问着身前的黑衣人,旁边还站着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
“回老大,目前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什么都没有?”
“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今天快到午时一个半大的小伙去敲门,一连几次都没让进,后来进去后呆了不短时间,出来后小的派人跟着他,但到城里小巷人多跟丢了。”
“废物,小孩都能跟丢。”
“那孩子长的什么样?”站在一旁的书生说道。
“长史大人,长的啥样...?个子不矮,眼睛挺大的,其它的真的没太在意,我们想可能又是哪家小孩想拜神枪敌为师呢。”
“你们以后注意点,下次再遇到孩子上门,一定要弄清来龙去脉,实在不行,可以...。”书生伸出左手做了个抓紧的动作。
“是,属下明白。”
“贵堂,你该不怀疑...?”
“大人,咱们还是小心求证为好,贵堂总感觉那个孩子来了京城,只是不知道他躲在哪里?”
“还是贵堂你心细,你们以后都要听朱长史的,我不在以长史说的为准,听到了没有?”
“属下遵命。”
“那小孩是一个人出来的吗?”朱贵堂问道。
“是的,一个人走的。”
“那可有什么其它情况了?”
“除了下午那个老仆出去买了一趟菜外,神枪敌也出去了一下。”
“什么时候出去的?是在那小孩之后吗?出去干什么?”
“是那小孩走了有半个时辰吧,他就只到了城南林教头那儿,在他那小院对练了半个时辰就回去了,后来再也没有出来。”
“就这些?”
“是的。”
“行吧,以后给我盯紧点,退下吧。”
“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