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丰摆摆手:“此事本就秘而不宣,查清楚又有何意义!我心中有数,你不必多言。”
云湛听云丰这样说,不敢再劝,应了声是。
“儿臣遵命。那沈家……”
云丰眯了眯眼睛:“沈言既然死了,沈家就留不得了。若不能为我所用,必当除之而后快。”
云湛心下了然。这就是帝王,无情,寡义,一言定人生死,哪怕是在他最衰弱的时候。
有人愤怒,但更有人高兴。
最高兴的就是明昭仪,她一扫前段时间的愁云惨淡,觉得自己重新有了机会,饭都比平时多用了一碗。
她的儿子五皇子云漓也扬眉吐气,到宫里请安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害的不少宫女春心萌动。
不过此前最在意此事的太子却笑不出来。最近他就像被放在油锅上煎烤,寝食难安,没有什么能让他一展笑颜。
最近关于他要密谋造反的消息甚嚣尘上,云丰听多了难免会心存芥蒂。
虽然之前知晓云丰对谢家倾覆推波助澜,心中难免愤恨,但云溶性子懦弱,真要让他谋逆是万万不敢的。
可如今他进退两难。
他的幕僚也争吵不休,有人劝他一不做二不休,不能白担了这屎盆子;也有人劝他千万小心谨慎,向皇帝表明忠心。
这事儿就像吃了苍蝇,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既不能向皇帝证明自己的清白,又没胆子铤而走险。
云溶气的牙痒痒,无论是谁放出这种风声,简直是诛心!
不好过的还有淑妃和八皇子云清。流言的另一方主角是他们。
云丰听到这样的流言,以为是淑妃放出风去给他施加压力,已经一连数日不肯见她。任凭李妍跪在殿门口哭得梨花带雨,云丰也没有心软。
李妍横行后宫多年,靠的就是皇帝的宠爱,如今云丰不理她,一下子失了根基,关键还是因为一句流言蜚语,简直是无妄之灾!
她告诫云清,最近夹起尾巴做人,只能等着流言慢慢散去,云丰能消气。
这样看来,唯一从中渔利的,只有明昭仪胡芸桦和五皇子云漓。
太子和云清把这笔账都算在了云漓的身上,当面笑嘻嘻,背后恨不得把他戳个稀巴烂。
京城里各方势力斗得欢畅,沈言却是难得的轻松。
紫烟和翠屏终于回到她身边,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和前几天风里来水里去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三日功夫,沈言就到了京城。
沈言伸了个懒腰,对沈默说:“咱们家在京城的宅院终于要派上用场了!不过空置了这么多年,得好好休整一番。”
沈默笑道:“还用你说,早就命人打理好了,就等你去验收了。”
沈言笑靥如花:“知我者,哥哥也。咱们两个乡巴佬,终于要在京城讨生活了。”
“京城居大不易,我们兄妹俩得努力了。”
“加油!”沈言斗志昂扬。
“加什么?什么油?”沈默一脸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