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湛笑意更深:“我知你一路辛苦,记在心里了,不需要嘴上问问。再说我父亲要娶的是沈氏女,花老板为何要来攀亲戚?”
沈言听了气得牙痒痒:“你竟然翻脸不认人!”
云湛欺身向前,露出情场浪子的表情:“不敢,请花老板赏赐。”
沈言弃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退后三步,从腰间掏出一枚小小的印章,递给云湛:“拿着这个,大周境内所有通达钱庄的金银随意取用。怎么样,够意思吧?”
云湛拿过印章,放在眼前瞧了瞧,道:“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
云湛拿出一块玉佩,和沈言刚给他的印章放在一起,道:“你这么有钱,信物却都做得如此廉价,玉佩是碎玉拼成的,印章是榆木刻的,当真一毛不拔。”
沈言哼了一声:“知道就好!这些钱可不是让你白拿的,我一笔笔都会记下来,到时一笔笔向你讨回来。”
看云湛还盯着玉佩和榆木瞧,她又道:“别看了,仿造不了的。虽然材料便宜,做工却精细,防伪工序多得很,没人能造出一模一样的。”
云湛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怎么我办事瑞王殿下很不放心吗?”
云湛摇了摇头:“不放心,你太单纯,初来乍到我怕你吃亏。其实我本想你尘埃落定之后再进京。”
他随即又笑了:“不过你既然来找我了,我自然会看顾你,只要别捅太大的篓子,我会帮你摆平的。”
沈言有些不服气,冲口而出道:“谢瑞王殿下关心,不过我不需要!”
云湛忽然正了脸色:“我知道你聪明,但你卷入斗争里来,就要知道,不是所有事都能用钱解决的。”
沈言知道云湛确实是在关心他,软了语气道:“知道了。”
云湛点点头:“知道就好。”
“对了,你记得给顾剑传个信儿,随便给他安排个什么差事。我为了让他别跟着进京,唬他说你有重要任务安排他做。”
云湛本就想问她怎么让顾剑这个缠人精留下的,听她这么一说,顿觉心有灵犀。
他赞叹道:“果然一物降一物,能唬住顾剑的也就只有你了。行了,不耽误你做生意了,我要去邀月楼,给我选个首饰带走。”
沈言一愣,想起云湛的红颜知己是邀月楼花魁水盈盈的传闻,心下了然。
她咬了咬嘴唇,道:“这紧要关头,殿下还有功夫逛邀月楼?太腐败了,连给红颜知己送礼物都要挪用公款!”
云湛听她数落,反倒高兴起来:“逛邀月楼就是正经事。而且,花你的钱,怎么能算挪用公款呢?顶多是挪用小金库吧?”
沈言本来不生气,无非想讽刺他几句,见他蹬鼻子上脸,不禁声音高了八度:“你这个败家子,这可是你娘亲的私房钱!店里的东西你别想碰,这个你拿去吧!”
沈言说着从耳朵上摘下一副耳坠,塞到云湛手里,气冲冲走了。
云湛摊开手掌,只见掌心躺着两颗晶莹剔透的水滴形金刚石,没有一丝杂质,水滴上方穿着一根细细的金线,挂在耳上时几乎看不出来,好像凭空垂着两滴露珠。
他五指合拢,把这两滴露珠握在了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