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这一路山高水远,你好好保重。”
“你既然来找我,我自然会看顾你。”
“我见水盈盈也是为了立人设。”
“你终于觉得我是个男人了?”
“若我成功,在宫里放一只烟花给你。”
云湛说过的话一句句在沈言脑子里回响,挥之不去,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仿佛3D立体环绕音响,让沈言的脸越烧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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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剑明显感觉到,云湛自从回了府一趟,就变得暴躁起来。
他的暴躁不是显露在脸上的暴躁,而是那种虽然没有发怒,但让人感觉他随时会爆炸的隐性暴躁。
直觉告诉他在王府里和沈言发生了什么,但眼前的事一桩接着一桩,他不敢问,也没时间问。
直到云湛被立为太子的诏书下了,顾剑才松了一口气,但云湛脸上却毫无喜色,他拇指和食指拧着额头,身体的线条一点没放松。
顾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太子殿下,你歇口气吧,一直紧绷着别绷断了。”
云湛倒是想歇口气,但有人就是不让他休息。
他一想起早上沈言那副没良心不开窍的样子,就气得几欲吐血。
一整个晚上他忙着应付云丰、清查宫禁、审问云溶一党、草拟诏书、联络群臣,忙得焦头烂额,好容易告一段落,听顾剑说沈言不想当自己的母后了,以为她终于想明白了,哪怕只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也要策马回府,只为了看看她。
结果呢?人家想的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顾剑见云湛不理他,不怕死地问道:“你早上回府了?见沈言了?”
云湛一道凶狠的目光射过来:“关你什么事?”
顾剑观察他的神色,恍然大悟:“吵架了啊!”
吵?云湛倒是想吵,关键俩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顾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灰心,这个女人厉害得很,一般人都吵不赢她。我在她那儿吃瘪好多回了!”
云湛问:“你说她心智是不是有点问题?”
顾剑连连点头:“可不嘛!我们走海路上京,她竟然趁机运货,正常人谁逃命的时候还想着顺便赚一笔?”
云湛点点头,觉得顾剑果然是自己的知己。
“你俩同行一路,也算比较熟悉了,她说她不想做我母后,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顾剑笑道:“这能有什么其他意思,做你母后有什么好的?她成天喝酒听曲儿为所欲为,多么逍遥自在,不比在深宫里守着规矩强?要我我也不……”
顾剑没敢说完,因为他觉察到云湛的眼神越来越冰冷,冷得让他脊背发凉。
他瞄着云湛,冷汗直流,大脑飞速运转,极力找补:“那个……其实她不进宫,你还是有办法让她心甘情愿拿钱给你花嘛……”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从云湛的眼神里看出,这不是正确答案。
云湛脸色铁青,他刚才竟然把这个二傻子当作知己?他的心意这么不明显吗!一个两个都看不出来。
“我的天,太子殿下!”顾剑突然抱住头:“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