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不慌不忙站起身,乱七八糟行了个礼:“陛下息怒,永安宫就这几个小美人给我侍寝,轮值多死板,翻牌子多有乐趣。”
云湛眯起双眼:“沈言,你这是嫌空闺寂莫吗?”
沈言连连摆手:“哎呀我可不是这个意思,陛下国事繁忙,不用理会我,您忙您的啊。”
云湛咬牙切齿:“我怎么记得,某人曾说要养几个面首呢?”
沈言的脸僵住了,恨自己这张嘴怎么当初说出了心里的大实话。
她讪讪道:“陛下,今时不同往日,妾身如今本本份份老老实实,一心只为天下苍生,绝无一己私欲。”
云湛冷哼:“天下苍生?沈言,你不觉得自己太博爱了吗?”
沈言眼珠一转,决定赶紧转移话题:“陛下,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明天要去感业寺,正热火朝天地准备呢!”
“热火朝天?你银丝炭烧太多了吧!”云湛跟沈言置气次数多了,嘴也愈发毒了起来。
“嘿嘿。”沈言挪了挪纤细的身体,试图挡住殿内六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炉——结果当然是于事无补。
“你和泠儿关系不错?”云湛忽然问。
沈言一听到美人儿的名字,立即笑弯了眼睛:“那是自然,泠儿惹人怜爱,我会好好待她的。”
云湛踌躇了一下,道:“处久了你就知道,泠儿她脾气不太好,你多担待。”
沈言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了:“都说陛下疼爱和宁长公主,看来所言非虚,阖宫上下都觉得她只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只有你知道她是个小老虎。”
云湛微微惊讶:“你已经见识过了?她在外人面前一般不会这样的。”
沈言挑了挑眉:“意外,意外。再说我也不是外人呀,我是她的好姐姐。”
“你是她的皇嫂。”云湛对她越过了自己和云泠称姐妹十分不满,纠正道。
“都一样。”沈言试图蒙混过关。
“明天去感业寺,一路小心些。若是真遇上什么事,也不要怕,你为了我进宫,我总要多看顾你些,出了事我会帮你兜着的。”云湛正了颜色。
沈言觉得这话有些熟悉,一时有些恍惚。她刚进京时,云湛似乎也是这么说的。
之后种种,策反太子和云清,谋太子之位,与皇帝周旋,果然都是云湛一力在做,没有让她费神。
上次她好像一口就回绝了,这次却没有,偌大的深宫中,有个人看顾自己,总比没有要好些。何况那人还是皇帝。
等她回过神来,云湛已经走了。
翠屏绞着手帕:“娘娘,陛下倒是经常来看你,却从不留下过夜,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沈言心说,是得想想办法,让他保持如此优良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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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赶良辰吉时,整个后宫天不亮就忙活起来,等太阳升起的时候,大队人马已经浩浩荡荡出宫了。
胡芸桦最终还是称病没有同行,只命人拿来几份手抄的佛经,在道场上焚烧,算是尽一份心意。
沈言打着哈欠,十分怀念从前楼下的咖啡拿铁。
云泠局促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毫无仪态的样子,心说皇帝哥哥从哪找来的这位奇形怪状的嫂子。
沈言发觉云泠在偷偷看她,朝紫烟使了个眼色,紫烟赶紧拿出装备呈到二位面前。沈言道:“好妹妹,你想下五子棋还是斗地主?”
云泠红了脸:“我、我不会下五子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