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是这么说,其实早就听说沈言是个病秧子,别说生孩子,经常下不了床,心里巴不得她没有子嗣,好让成王一脉捡个便宜。
云柏看了看沈言,又看了看手里的玉佩,终于合上了手掌,说:“谢皇后娘娘赏赐,侄儿很喜欢。”
沈言眨了眨眼,把眼泪憋了回去,然后绽开明媚的笑容:“那就好。过两日宫里办簪花宴,你也跟母妃一起来好不好?”
云柏梗着脖子:“那是女孩儿们的玩意儿,我还要读书呢!”
曹华彰赶紧拉他:“皇后娘娘恕罪!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跟他计较。”
沈言笑了笑:“无妨。不过云柏,你这话说的没有道理。”
她示意紫烟从暖房中折了一支兰花,拿在手里,道:“你是人中君子,它是花中君子,君子相交,高山流水,为何不能佩戴胸前?”
她把兰花插在云柏前襟的扣眼里:“古有屈子纫秋兰以为佩,今有云柏折冬兰以为佩。你看,多好看!”
云柏低头瞧了瞧,没有说话。
沈言不再逼他,对曹华彰说:“嫂嫂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胡太妃要考云柏的功课,所以带他进宫来了。”
“哎呀,那本宫可耽误嫂嫂了。本宫也正想去胡太妃那儿,邀请她参加后日的簪花宴,不如我们同去吧。”
曹华彰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面上不能表现出来,勉为其难道:“皇后娘娘请。”
沈言刚走了两步,忽然捂住了胸口,紫烟赶紧上前扶住:“娘娘,可是又不舒服了?”
沈言干呕了两下,额上冷汗涔涔:“还是老样,胸闷恶心,不妨事。”
紫烟急道:“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娘娘快回宫召太医来诊治吧,总这样自己忍着也不是办法呀。”
曹华彰也劝道:“娘娘还是回宫休息吧,身体要紧。”
“可是胡太妃那儿……”
“母妃最是和善,她若是知道也会劝您珍重身体的。”
沈言犹豫了一下:“那麻烦嫂嫂帮我把请帖带给胡太妃吧,顺便帮我告个罪。”
“皇后娘娘放心。”
终于送走了沈言,曹华彰拉起云柏的手一阵急走:“果然该听你的话,竟然碰上了这个病秧子,真是晦气!”
云柏抽出自己的手:“母妃慎言。”
曹华彰边走边从儿子手中拿过沈言送的玉佩,对着太阳细细细细瞧了瞧:“啧啧,倒是好东西,出手这么阔绰,不愧是暴发户家的女儿,可惜呀大字不识一个。”
云柏踮脚拿回玉佩,收进怀中,正色道:“母妃少说些吧,别被旁人抓住了把柄。我看皇后娘娘的谈吐,不似不识字的粗人。”
曹华彰撇了撇嘴,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个儿子人人说好,偏偏像教书先生一样管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