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卑职必不负娘娘所托。”
沈言又道:“翠屏,带人在暖房里挑出还堪用的花朵,连茎摘下来在水里泡着;其他的把完整的花瓣收集起来,我自有用处。”
吩咐完这些,沈言回了永安宫。
金盏、紫烟见沈言神情镇定自若,心下稍安,但毕竟鲜花尽毁,即便抢救出三朵五朵,也是杯水车薪,不禁仍是焦急。
琉璃温室就建在御花园中央,人来人往的,一大早闹出这么大动静,早就传开了。
各宫都等着看沈言出糗,最跃跃欲试的,当数寿安宫。
几位太妃围坐在胡太妃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编排起了皇后。
金太妃掩着唇:“胡姐姐,听说皇后娘娘的花一夜之间全凋谢了,谁让她爱出风头,又是兴师动众建琉璃温室,又是广下帖子耀武扬威,这下可栽了!”
姜太妃挥了挥帕子:“哎呀,她也不容易,小门小户养马人出身,还要母仪天下,丢人现眼也在所难免,大家都积点口德吧!”
胡芸桦笑而不语,沈言,这下全京城的眼睛盯着你,看你怎么出丑。
宫门应时而开,宾客似云来,京城贵妇精心装扮,来目睹新皇后沈言的真容。
宴客厅金碧辉煌,香气宜人,宾朋满座,就是没看见传说中的鲜花。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不是说皇后娘娘从云贵高原快马加鞭运来了一批鲜花吗?怎么连影儿也看不见?”
“谁知道有没有啊,说的邪乎,大冬天的哪有什么鲜花!”
“不能吧,没有花办什么簪花宴呀?”
……
“皇后娘娘驾到——”
“别说了别说了,皇后娘娘来了!”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只见沈言一身红衣,层层叠叠的轻纱、绸缎、织锦,都是红色,却层次分明,像一朵盛开的红莲。裙摆曳地,愈发趁得肌肤胜雪,乌发似云。
云柏看着这红色的身影,不禁愣了神,她神采飞扬的样子,和昨日的病容大不一样。
在座的人不禁惊叹,果然人靠衣装,养马人的女儿穿上华服,竟也有了惊艳之色。
总之人一旦有了偏见,是怎么也不会承认她的好的,但凡有点值得称道之处,也是外力作用。
但是再瞧不起,人家毕竟是皇后,此刻还是要伏下身子,齐声道:“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沈言的声音清冷而遥远:“平身,今日欢聚一堂,无需拘礼。”
随后又道:“胡太妃,您德高望重,请上座。”
胡芸桦不谦让地坐了,笑道:“皇后,听说你弄来不少鲜花,我这个老婆子也忍不住来瞧新鲜。”
她环视大厅一周:“可是皇后,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