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又又又又被参了。
参她的是卫国公,他一把年纪,在朝堂上涕泗横流,控诉沈言目无尊长,折辱诰命夫人,举止粗俗,出言不逊,不配母仪天下。
云湛听得头疼:“卫国公,你弄错了吧,朕的皇后最温柔贤淑不过,怎么会当众骂人呢?”
“陛下,您不要被蒙骗了!那日簪花宴,京城贵眷均在场,都可为老夫作证,皇后娘娘逼贱内吃下牡丹花,还骂贱内是牛啊。”
英国公出列:“陛下,此事微臣可以作证。贱内也参加了簪花宴,说是好大一朵牡丹花,端到了卫国公夫人面前呐。”
沛国公、武安侯、宣平侯纷纷出言相挺。
顾剑站在武官一列的队尾,他此时已被云湛从禁军营放了出来,封了个御前侍卫。
他听不下去了,跳出来道:“不是吧,那天我也在场,牛嚼牡丹四个字是卫国公夫人说的呀!皇后娘娘可没有说过。”
群臣憋笑。
当天的情境京城都传遍了,卫国公夫人本想骂沈言,谁知沈言是个文盲,压根听不懂是骂她,还以为曹氏想吃牡丹花。
那天之后,曹氏感觉受了奇耻大辱,原本最热衷社交活动的她再也不肯出门,自闭了。
“卫国公,你也别太计较了,皇后娘娘也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皇后娘娘识字不多哈哈哈哈!”
刚从边防撤回来的冯将军最是憨直,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云湛一个眼刀砍了过去,冯将军浑然不觉,兀自笑得胡子一抖一抖。
卫国公道:“陛下,皇后娘娘主持中聩,应当贤良淑德,至少也该识文断字啊。
听说当日感业寺祈福,皇后娘娘连风调雨顺的风字都不会写,如此岂不叫人贻笑大方,以为我大周和戎狄一般都是野人!”
云湛眼神有如刀锋,一一扫过群臣:
“皇后行事,焉容尔等置喙!皇后先父名中有一风字,为避国丈名讳,皇后特意隐去一笔,竟被你们传成这样。来人,参加感业寺祈福的所有人等,罚俸一个月,小惩大戒,以免再犯口舌之罪!”
群臣面面相觑。已故国丈叫沈什么来着?没听说过啊。谁会在意一个养马人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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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听说了前朝之事,笑到打鸣。
“曹氏还不嫌丢人,让她夫君到朝堂上替她鸣不平?”
金盏抚着她的背:“哪里是曹氏想鸣不平,依奴婢看,是有人想借题发挥呢。”
“不错,三位国公齐齐发声,可不是为了一个妇人的面子。对了,陛下说我爹叫什么来着?”
“你爹叫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声音威严,是帝王。
沈言耸耸肩:“反正名字里没有‘风’这个字。”
云湛黑了脸:“现在有了,朕刚为岳丈赐了名,沈如风。”
沈言极力憋住笑:“那谢谢陛下了。”
“谢什么谢,过来,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