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湛果然带沈言出宫玩了,却不是她想象的那种。
每年开春到先农坛祭祀是大周惯例。云湛带着皇后和百官,一行数百人。浩浩荡荡,在先农坛举行了一整天的仪式。
沈言穿着礼服,头顶十几斤的金冠,被女官教引着又是行礼又是祈福,一会儿坐一会儿站,累的腰酸背痛肩颈痛,等回到宫里,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休息了整整三天,才有力气爬起来去找云湛算账。
她指着自己脖子上的淤青,控诉道:“你说带我出去玩,结果让我负重行礼一整天?你看看,这都被金冠压出淤青来了!”
云湛看着她的脖颈,细瓷般的颈子上带着细细的小绒毛,上面一小片紫红的印子尤为扎眼,可也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皙,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微凉的指尖极轻地触碰伤处,哑着声音问:“疼么?”
疼倒是早就不疼了,要是她不赶紧来找云湛哭诉,怕这印子就要消了。可是云湛若有若无的碰触,让她心痒痒的,一阵酥麻,忍不住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那我给你吹吹吧。”云湛弯下身子,对着沈言的伤处轻轻吹气。
沈言只觉一阵温热的风吹来,吹过她心中的绿草地,吹得她的心湖泛起涟漪。
她噌的一下弹跳起来,退出三尺远,可那恼人的麻意却躲不开。
狗皇帝,死云湛,在哪学的这些勾人的下作手段!
她捂着胸口:“说话就说话,不准耍流氓!”
云湛瞪着无辜的双眼:“我就是想帮你吹一下……”
沈言往回走了两步,语气也软了些:“不准装可怜……”
云湛伸出长臂,把她拽回身边:“别生气了,我是打算带你出宫玩的,只是先农坛祭祀把你弄得疲惫不堪,等你休养好了再……”
“我好了!真的!”沈言立刻道:“骗你我是小白兔!”
“小白兔?唔……”云湛伸手摸了摸她领边的白色皮毛:“我怎么觉得,皇后是只白狐狸呢?”
白狐狸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高高兴兴回永安宫去了。没成想,路上却遇到了熟人。
“妾身澜沧参见皇后娘娘。”美人儿见到沈言,并不惊讶,礼数周全,得体得像个天生的贵族。
沈言近日也听闻隋莹莹三天两头来宫里和胡芸桦叙话,但自己身体不爽,也懒得搭理。
如今面对面碰上了,不由心中暗叹,美人就是美人,哪怕不见面的时候不想,见了面可真是让人移不开目光。不知云湛是否也是这样?
“好久不见啊,澜沧县主。除夕夜宴那天可有冻着?”
“谢娘娘关怀,妾身咎由自取,冷暖自知。”
是啊,沈言心中自嘲,何必多余一问。“来给胡太妃请安?”
“正是。妾身倒是还想给皇后娘娘请安,只怕娘娘不欢迎。”
“本宫什么时候都欢迎美人光临,可惜你现在也无心应付本宫了。”
隋莹莹抬起头:“娘娘自称本宫,可见是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