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本就重文轻武,好不容易云丰连年征战,才让武官有了些地位。如今云湛主和,必定要削减军费,他们又要受到一阵弹压。而且云湛是靠军中势力上位,此时削减军费,难免要被人骂“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云湛笑着摸了摸沈言的头顶:“皇后操心的事可真多。成大事哪有两全其美的?能明白的人自然能明白,只要该明白的人明白就够了。”
沈言点点头,叹道:“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云湛咂摸了一下这两句话,道:“言儿,你的文化水平真的是个谜,忽高忽低,令人捉摸不透。”
“呵呵,本宫就是这么神秘的女人。”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回到永安宫,叫来即墨城,让他给廖掌柜送个信儿。
即墨城哦了一声就要走,一点儿异常都没有,沈言心中奇怪:“你……没听说什么流言蜚语?”
即墨城不屑一顾:“我听那玩意儿干嘛?”
“额……你先去送信吧,送完回来我跟你说。”
沈言犹豫了一下,怕他听说女神被人“玷污”的消息太过激动,罢工可咋办,决定让他半了事再说。
即墨城啥也没问,嗖地一下消失不见,不过一盏茶功夫,又站到了沈言面前。
沈言揉了揉眼睛,他的姿势跟刚才一模一样,她真怀疑他根本没出这个门,只是自己眼花了一下。
“送完了,你说吧。”即墨城抱着手臂,一脸不耐烦。
“那个,宫中传闻,陛下给本宫戴了绿帽子。”沈言斟酌着词句。
即墨城皱起眉:“你戴什么颜色的帽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言扶额:“就是说,他背着我偷人了。”
即墨城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想让我帮你揍他?这事儿干不了。”
沈言嘴角抽了抽,暗下决心,长痛不如短痛。“传言说他偷的人是澜沧县主。”
即墨城抱着双臂,面无表情,一动不动,沈言还以为自己按了暂停键。
“那个……这只是传闻,你……”
话未说完,一条黑色的闪电破空而去,眼前哪里还有即墨城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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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史书记载,陛下登记的第一个正月里,宫中出现凶兆。
当天陛下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忽然刮进一阵黑色的旋风,卷在陛下四周。
陛下利剑出鞘,腾空而起,与这团黑色妖风搏斗。这场打斗难解难分,陛下英明神武,为防止黑气侵袭宫殿,只身引妖风上了房顶,缠斗了几个时辰,一直到夜幕降临。
月色升起之时,月华笼罩皇宫,那股妖风终于被陛下斗败,消失不见,皇城又恢复了宁静。
陛下为了守护天下黎民,与妖风打斗,浑身挂彩,到处血痕。这场战斗中的剑一战成名,被供了起来,名为“斩风”。
多年以后,沈言听史官说这一段的时候,仍旧笑得直不起腰来。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不过是想知道云湛和即墨城到底谁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