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居高临下:“胡芸桦,你不用在这儿挑拨离间。若和宁长公主有个三长两短,你、成王、胡尚书一个也跑不了,都会下场凄惨!”
胡芸桦跌坐地上,头发糊了一脸,阴森地笑着:“哈哈哈,皇后娘娘好大的威风啊,无中生有,苛待庶母,你又能有什么好下场?我和长公主无冤无仇,她不见了关我什么事!”
沈言和云湛对视一眼,明白她这是在拖延时间。沈言一面怒火中烧,一面又燃起希望,既然拖延,说明她自己也不确定是否得手,那么最坏的事可能还没发生。
冷静,此时一定要冷静。
“来人!去成王府,把云柏接来,就说本宫请他来玩。”
胡芸桦湿发一甩,扑向沈言:“你好狠的心!云柏还是个孩子,你要对他做什么?!”
沈言红唇弯起:“胡太妃说什么呢,本宫疼爱云柏,人尽皆知,不过接进宫来玩耍一阵子,有何不可?”
“你个毒妇!”胡芸桦面目狰狞,被小太监一左一右架住肩膀,动弹不得。
云湛声音冰冷:“你老老实实回答问题,说不定死前还能见孙儿一面。朕再问你一次,和宁在哪?”
“哈哈哈哈哈!我死了,你们再也找不到她!就让她任人欺辱,名节败坏,在烂泥里发臭腐烂!”
云湛双目冒火,揪住她的衣襟,左右开弓两个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咳嗽半天,吐出一颗粘这血的槽牙。
不对,这不对。沈言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普天之下,即便有胡芸桦的指使,有谁敢对陛下最看重的长公主行此龌龊之事?好好活着不好吗?就算自己不怕死,难道家人也不怕?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
除非……
除非那人不知道其中厉害,而且没有能被株连的家人!
她眼中寒光一闪,对胡芸桦喝道:“陛下已经命人全城搜捕北戎奸细,你以为自己真的能得逞?!”
胡芸桦呆愣了一下。
就是这一愣,让沈言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进一步试探道:“大周与北戎和谈,势在必行,你根本阻止不了。”
胡芸桦笑了,笑声却十分干涩:“哈哈,和宁长公主的事,和北戎又有什么关系?皇后娘娘怎么又给本宫扣了一顶大帽子?”
看她的反应,沈言心中有了底。
她捏住胡太妃的下巴:“你的确跟和宁没有深仇大恨,你残害她只是因为陛下看重她。大周与北戎和谈在即,要想破坏,就得挑起陛下对北戎的仇恨,就要拿和宁下手。我说得对不对?”
胡芸桦瞳孔一下子缩小,拼命挣扎:“不对!不对!你含血喷人!”
但她的回答已经不重要了。云湛一甩衣袖,飞身而出。
沈言追他不上,跌跌撞撞跑回御书房,见顾剑被一群侍卫死死压住,动弹不得,口中一直哀嚎咒骂。
“放开他!顾剑,你起来,快想想耶律冲有可能在哪?”
顾剑身上没了钳制,鲤鱼打挺站起来,周身散发着阎罗气息:“是他?!我去杀了他!”
“顾剑!朱雀街的别院看看!”沈言朝他的背影大喊,不知他是否听见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个子高大,出门引人注目,或许反而藏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