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言如愿坐在了贵宾楼最豪华的包厢里。
之前在同一个包厢里,沈言和云湛请耶律冲吃饭,今日却是耶律冲回请他们两个。
不过客人都到了,主人却迟迟没来。
沈言无聊,自己喝起了三春酿。
云湛叮嘱她:“喝一杯尝尝就行了,待会儿严冲来了,不准再喝。”
“是是是,知道了。不过今天顾剑怎么不来?他不是和严冲成了好兄弟么?”
云湛的脸一滞:“他不想见我。”
“为什么?”沈言十分惊讶,顾剑为了能娶到泠儿,此时应该百般讨好云湛才对。
云湛低声耳语:“以后再说,他来了。”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脚步声,严冲一矮身进了门——他身材高大,头顶几乎顶在门框上。
“沈兄,花……嫂嫂,实在对不住,久等了!我那逐日兄弟在街上惹了点麻烦,所以来晚了。”
沈言噗嗤笑了:“严大哥,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客气?我听着倒不习惯了。”
“唉,上次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沈兄竟然是当朝皇后的亲哥哥。听说前阵子还封了侯爷,恭喜恭喜!”
原来云湛是要装作郁阳侯沈默,来探耶律冲到底有什么图谋,所以少不了沈言这个“亲妹妹”来现场指导。
云湛面色冷淡:“没什么好恭喜的,一个大男人,靠女人封侯。”
“沈兄好志气,以前是我小瞧了你,来,我敬你一杯,当作赔罪!”
云湛没有举杯,道:“夫人今日不准我饮酒。”
严冲自己饮了一杯,对沈言道:“花妹妹,哦不,沈夫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男人不饮酒,算什么男人!”
这话明明是在埋怨沈言,但怎么听怎么像在骂云湛。
云湛眼睛眯了眯,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沈言微微一笑:“严大哥,你这话不对,我的夫君可是男人中的男人。”
云湛神色稍霁。
严冲一愣,连忙举杯道:“是是是,我说错了,我自罚三杯!”这副殷勤样子,和上次相见时对云湛不屑一顾大不相同。
酒过三巡,严冲醉意渐渐上来,终于放松了不少。
他揽住云湛,酒气直喷到他脸上,笑嘻嘻问:“沈兄,侯爷,我可没听说国舅爷已经成亲了啊,你身边带的这位花妹妹……嗯?是你的骈头么?”
原来严冲早就暗中打听了沈默的事,又查出自己借住的朱雀街别院确实是沈默的产业,才请云湛赴宴。
但沈默从未娶亲,却总随身携带“沈夫人”,实在令人疑惑,他借着酒劲儿这么问,正是为了打探清楚云湛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