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前天上邀月楼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邀月楼?”沈默看了一眼云湛,明白了什么:“他告诉你的?他还有脸跟你说这个?!”
云湛沉下脸:“朕和皇后说什么体己话,与你无关。”
沈默道:“当铺里有一个伙计不太对劲,像是个奸细,我观察他好久了,那日他收了一只死当的簪子,里面竟然有密信约在邀月楼相见,我是去探查此事的。”
沈言和云湛面面相觑。
沈默忽然激动起来:“谁知竟碰见他在邀月楼喝花酒!言儿,我今日拼死也要说,此人一直花名在外,身为人君,竟然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现在又要纳澜沧县主入宫,实在可恶!”
这……就更尴尬了。
沈言摸了摸鼻子,道:“哥哥啊,你可知道那金大祥是从谁手里收的那只簪子?”
“一对年轻夫妇手里。等等,你怎么知道他叫金大祥?”
沈默看了看沈言,又看了看云湛,微微睁大了眼睛:“难道那对夫妇……是你们?”
沈言点了点头。
沈默肉眼可见地石化了。
云湛拧着眉,不发一言。
“那你也没有和澜沧县主联系?”沈言又问。
沈默一脸困惑:“这又关澜沧县主什么事?”
又一轮面面相觑,难道真的搞错了?
这次云湛开了口:“那个伙计你怎么处置的?”
金大祥是查出隋莹莹背后主使的重要突破口,若是丢了这条线,线索就断了。
沈默面色一沉:“死了。”
沈言惊叫出声:“怎么死了?”
“我拿他审问,谁知他坚决不肯吐口,许是怕连累自己的兄弟,自杀死了。”
云湛冷哼一声:“沈国舅这么好的身手,竟然任由这么重要的证人在你面前自杀?”这是不信沈默了。
沈默亦针锋相对:“再敏捷的身手,也拦不住一个一心想死的人。”
沈言暗叫不好,金大祥死了,就是死无对证,即便沈默真的与此事无关,如今也说不清楚了。
她拍了拍云湛的手:“我们还会找到其他证据的,我相信我哥。”
沈默的表情微微放松了些。
云湛不置可否,盯着沈默:“此事先放一放,现在你可以说一说三年前的事了。言儿有资格知道真相。”
沈言看向沈默,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沈言受不了打击选择性失忆?或者说,让她当场一命呜呼,自己才来到了这里?
沈默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说道:“言儿,今天的场景我设想了无数次,没想到是这样告诉你真相。
“三年前,你亲眼目睹我杀死了爹娘,当场晕了过去,醒来后就仿佛变了一个人。我……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沈家。”
沈言的胸口一阵激荡,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为什么会这样?她唯一的亲人、世上对她最好的哥哥,竟然成了杀她爹娘的仇人?
沈默的脸在她眼中渐渐模糊,然后被一片黑暗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