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医生真的进去了!”方书瑶激动地蹦起来,不停拍打苏千霆的肩膀。一高兴起来手上没个轻重,等意识到失礼时,赶忙收了手。瞬间羞红了脸,“那个,对不起啊苏、苏董……”“叫我苏伯伯吧。”苏千霆到是没放在心上。或许是方书瑶的爽朗也感染了他,笑地格外温润,“你似乎对时羡的事格外上心啊?”“因为这也是我的事啊。”“你的事?”“对啊。”方书瑶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俩不分彼此的。”苏千霆笑了,觉得这丫头有意思,又问:“你们认识很久了吗?”“不算久吧,但关系绝对铁。”“有多铁?”“嗯……就是……羡羡所有的事我都知道!”“说来听听?”方书瑶狐疑地瞄他一眼,觉得这老头儿奇怪得很,“苏伯伯,您很八卦啊。”苏千霆一怔,笑了,亲和的很,“知言刚进去,估计还要一会儿,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也是无聊,你跟我讲讲,让我也感受一下年轻人之间的友谊嘛。”方书瑶哈哈笑了几声,满口答应。说的绘声绘色,手舞足蹈。与此同时,苏知言和同事也在保镖的陪同下到了二楼卧室。进门前,苏知言很专业的从同事手里接过工具箱,回头,眸色淡淡,“我希望做鉴定的时候,旁边没有人打扰。”保镖们很有眼色,“我们不会进去的。”苏知言摇摇头,目光落在陈嫂身上,“也包括她。”“这……”保镖们有些为难。不让他们进去情有可原,男人嘛,可陈嫂又怎么不能进了?苏知言递给同事一个眼神,同事便解释道:“原本问话应该在警局的问询室里进行,只是因为考虑到受害人目前的身体状况,才会上门拜访,问询期间不许工作人员以外的人在场是规定,因为问询内容牵扯到案件的保密性。”保镖沉默了。既然是规矩,他们也不好打破。正犹豫时,陈嫂问:“那需要多久啊,夫人还要吃药……”“这个没关系,病人需要治疗的话可以随时打断。”“那就好。”陈嫂应了一声,也不管保镖如何,只管开门让他们进去。卧室里,光线很暗。窗户紧闭,窗帘也完完全全地被拉上。唯有透过门外那一丝光亮,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床上那一把细细瘦瘦的身影。还未靠近,就能感受到时羡由内而外透露出的孤寂与空洞。陈嫂深深看了一眼,示意他们先等等。随后自己进去,慢步走到时羡身边,温声提醒:“夫人,警察同志来了,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时羡没有做声。只是不动一动地半卧在床头。呆呆地凝着什么地方。瞧她如此,陈嫂眸子里透着几分心疼。随后返回门口,将灯打开,浅声微叹,“不好意思,我们夫人最近总是这个样子,不爱动,也不爱说话,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她不放心地嘱咐,“警察同志,你们待会儿一定不要问过激的问题,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定要赶快叫医生,我怕夫人她受不了……”苏知言嗯了一声,让她放心。随后阖上卧室门,上前两步,在床尾站定。“时老师。”温厚又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时羡机械地转动了下有些发僵的脖颈。入目,便是苏知言那张英俊硬挺的脸庞。“苏……苏医生……”或许是回来后便没再见到过熟悉的人,故而哪怕是不太熟悉的苏知言,也能让她倍感亲切。一张口,便含了些哭腔。双眸中尽是说不出的欣喜和激动,颤声问:“是、是不是瑶……”眼睛里的答案呼之欲出,时羡却不敢把话说透。眼神划过另外一名警察,欲言又止。幸好苏知言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随后对同事扯出一抹淡笑,“辛苦了。”
“客气。”同事挑眉,指了指阳台,“我去那里等,方便吗?”“方便的。”时羡不住点头。进去之后后,同事还很贴心的关上门。偌大的卧室,只剩下她和苏知言两个人。时羡指着床对面的小沙发,让苏知言坐下,随后迫不及待地问:“苏医生,你是怎么进来的?瑶瑶她在哪儿?她怎么没有来?她是不是……”“她在外面等。”苏知言轻轻浅浅地打断了她的话。自打知道时羡是苏千霆的亲生女儿,他看时羡的眼神,再也不能当做陌生人一般。连说话都比之前带了些人情味儿。“原本我们昨天就来了,只不过被保镖拦在了外面。”他说这些,都在时羡意料之内。贺严把她从医院接回金域湾,不就是为了让她不能跟外界接触吗?正想着,又听苏知言继续道:“你想托我查的事,方小姐已经都告诉我了。”为了让时羡能更好的休养,也怕楼下安排的保镖会吵到她,所以在从医院回来之前,贺严特意找人重新装了隔音棉。就算外面闹翻天里面也听不到,反之亦然。这些,在苏知言进来时就已经发现了。故而说话并未太过谨慎。“是……郑荣升,对不对?”虽是询问,但语气却有七八分肯定。果然,苏知言点了点头。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时羡的心都凉了半截。真的是他……温子安和郑荣升竟然真的有联系……时羡忽然想到,她被绑架那天,就是温子安把她约出来吃饭的。那个餐厅,也是温子安极力推荐的,所以即便有点远,她也还是去了。饭后,温子安说自己有紧急手术,也没同她一起离开……绑架前的一幕幕就像电影一样,每一帧都清晰无比。郑荣升恨她,是因为恨贺严让他家破人亡。许慕嘉恨她,是因为她贺太太的名分。那温子安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和温子安无仇无怨,甚至在怀孕之前,他们都不认识对方。温子安到底为什么这么恨她?时羡想破脑袋脑袋也不明白。她实在想象不出,平日里那么为自己着相,替自己打算的人竟然会算计自己……时羡不解极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温子安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