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好吗?相敬如宾。相爱白头。时羡没法选。因为她贪心,她两个都想要。事实上,她也曾经得到过……镜花水月也好,欺骗蒙蔽也罢,不管她在得知真相后有多么痛苦,多么难以接受,也不能否认被蒙在鼓里那几年,所经历的一切美好。深呼吸了下,时羡轻轻抿唇,抬眸问:“瑶瑶,如果是你,你怎么选?”“我肯定选爱情。”方书瑶脱口而出,丝毫都不犹豫。却又道:“可你跟我不一样啊,你的爱情复杂又要命,前几年发生那些惊心动魄的事儿,我到现在想起来都还浑身起鸡皮疙瘩呢。”闻言,时羡像是被重启了什么开关。往事像电影一样呈现在脑海里。她垂下眼睫,遮盖住眼底的情绪,半晌没说话。“我明白了。”方书瑶凝着她看了一会儿,无奈叹气,“喝过饮料的人,就将就不了无色无味的白开水了。”“可是羡羡,饮料虽好,但喝下去,伤的是自己的身体,白开水寡淡,但那是实实在在对自己好的东西。”她将手覆在时羡手背上,瞳孔中弥漫着不忍,“你一定要想清楚,有时候安稳和爱情,不能兼得啊。”“所以我很羡慕你啊。”时羡反握住她的手,眼尾泛红,可笑却是发自内心,“你不但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还有家里长辈的祝福,多好。”方书瑶脸色一僵,苦笑,极轻极轻地蠕动了下双唇,“好吗?”那声音微不可闻,像是问时羡,也像问自己。使劲儿咬了下唇肉,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羡羡,有件事,我不知道、”方书瑶刚要说什么,却忽然传来一道铃声。在安静的咖啡厅里,显得格外突兀。时羡连忙撤回手,把桌子上的手机拿来起来。瞥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她没有深思,直接在屏幕上划了一下。将手机放在耳边的一瞬间,脸上也挂上了职业淡笑。声音温柔且官方,“喂,您好。”才打过招呼,那唇角的弧度便一瞬间垮了下来。紧接着,眼中划过一丝寒意。再开口时,冷森森地吐出一个字,“好。”说罢,她直接掐断了电话。方书瑶将她的变化尽收眼底,心里莫名不安。紧声问:“怎么了,谁的电话?”“贺远岑。”时羡平平淡淡地抬起眼睫,“他说,他想见我。”“见你?”方书瑶嘴巴张的能塞下一颗鸡蛋,“不,你都不是他贺家的媳妇儿了,他见你干嘛呀?”“不知道,估计不是警告就是羞辱吧。”时羡耸耸肩,自嘲般扬起眉峰,“反正不可能是要请我吃饭。”“别去。”方书瑶直接冷了脸,“他当他是谁啊,太上皇?一封诏书让你干啥就干啥,给他脸了。”“我还真得给他这个脸。”时羡摊了摊手,尽显无奈。“你不了解贺远岑,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既然想见我,就一定要见到我,否则他不会善罢甘休,去公司,去家里,或许,他还能找到九九学校……”反正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她双手交叉,撑着下颚轻叹,“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主动赴约。”“行吧。”方书瑶蔫蔫地,忽然,猛的一拍桌子,“我陪你去!万一老不死的欺负你,我还能替你出头。”说罢,她心一横,站起身,绕到时羡身边挽住她的手臂。颇有一种同生共死的大义之感。“走吧!”“不急,约的是下午。”时羡被她这副英勇就义的表情逗笑了。眸子轻转,歪头道:“你如果没事,就先陪我去买个东西吧。”买东西?方书瑶略一思忖,点头,“好。”初夏的午后,日光撒在枝叶茂密的绿化树上,光影交错,连树梢都散发着温柔。
>青州最繁华的商业街上,打工族陆陆续续地从各个大楼里走出来,准备就近解决自己这匆忙的一餐。而这闹市之中,却有一处不太和谐,却又必不可少的僻静之处。茶馆,贺远岑寻了个尽头靠窗的位置。视野既开阔,又安静。很适合谈话。他看了下手表,见时针只差三分钟就指在了1上,眉宇见染上一抹不悦。翘起二郎腿,偏过头,一辆正红色的保时捷吸引了他的目光。不多时,车门被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位身着米黄色长裙的年轻女人。很奇怪。他竟觉得熟悉中透着点陌生。就好像见过面,但不熟。时羡将钥匙丢给方书瑶,轻轻摆手,目送她将那辆崭新的保时捷开往停车场。在汽车以黑白灰三种颜色居多的马路上,红色显得格外醒目。其实刚才去4s店提车的时候,她原本定好颜色是银灰色。低调内敛。可方书瑶一下就把她否了。说是来见贺远岑这种以钱论地位的人,就得在气势上压倒他。红色张扬,霸气。用来对付他正好。至于什么温婉低调,除了吃亏,一点用都没有。甚至还想让时羡换上一条气场全开的红裙子。只可惜,时羡不从。推开茶馆的门,一阵茶香扑鼻而来。服务生简单问了她两句,便引着她朝贺远岑这边走。四目相对,贺远岑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可在看清她那条米黄色长裙时,惊艳化作了一片惊讶。这衣服,跟刚才从保时捷里出来的女人,一模一样!“贺先生,你好。”时羡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同他打了声招呼。一听那敷衍至极的声音,贺远岑便彻底笃定了。是时羡。就是她!不自觉地,他竟上下打量起来。良久,才指指对面的位置,示意她坐下。贺远岑提起茶壶,又拿了一个杯子。边倒茶边漫不经心的开了口,“我听说,你不仅接手了云恒集团,还成了有名的大设计师,今非昔比……”说着大将倒好的那杯茶放在视线面前,“果然不一样了。”“谢谢。”时羡端起茶杯,“只可惜,麻雀就算是飞上枝头,也还是麻雀,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