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其才回到大理寺,见周暮突然大驾光临,忙上前向他行礼。
“赵大人不必多礼,我来是想知道尸检结果如何。”周暮虽然看着高冷疏离,但素来不摆什么皇子的架子。
赵庆其不敢怠慢,如实作答:“目前只初步诊断死者确实像是死于火烧窒息,至于更具体的细节还待细查,而且目前还未知道死者的身份。”
他只是不明白大皇子为何会如此关心这个案子,难道这个案子跟大殿下有什么关联?
他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周暮有什么反应,好奇地看过去,只见周暮还在走神。
“不知殿下还有何吩咐?”赵庆其轻咳一声。
周暮这才像回过神来,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赵大人赶往案发现场时可曾遇到什么可疑人士?”
他此趟来的主要目的是想知道为何许言卿看到顾夕颜,跟许言卿在一起的赵庆其竟未看到,这不合逻辑。
赵庆其被周暮这个问题问住了。
他仔细回忆赶去南郊路上发生的事,突然想起一件事。
周暮仔细观察赵庆其的表情,便知赵庆其想起了什么。
“下官在距离案发地点半里路的时候遇到一个男子,彼时那个男子在岸堤边。当时下官忙着赶去现场,未曾多想。倒是阿言……也就是许言卿许大人去找了那个人,耽搁了一些时间,下官也不知那个人是不是可疑,或许殿下可以找许大人问问。”赵庆其把自己所知的都说了。
闻言周暮心情跌宕起伏。
他在想许言卿见到的男子会不会就是夕颜。
只他情绪翻腾,面上却不显,只道:“赵大人继续忙,我就不叨扰了。”
“殿下慢走!”赵庆其还是恭恭敬敬地送周暮出了大理寺官署。
周暮离开大理寺后,便往户部衙门而去。
许言卿正坐在案桌前发呆,直到有人挡住他眼前的光明,他抬头看去,正对上周暮晦莫若深的双眼。
“出来一趟,我有话要问你。”周暮撂下这句话,便转身走远。
许言卿默默起身,觉得周暮一定是为夕颜而来。
周暮应该还不知道夕颜的另一层身份,他刚才还在想夕颜当时为什么要以严先生的身份和容颂来往,他是不是该细查严先生?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出了户部衙门,后来找了个清静无人的地方说话。
“你见到夕颜的时候,她作男子装扮这件事怎么不说清楚?”周暮目光如刀,堪堪落在许言卿的脸上,想知道他会不会心虚。
“皇子妃出门在外作男子装扮行走很正常,下官以为自己不说,殿下也能猜到。”许言卿突然想笑:“看来殿下也没有那么了解皇子妃。”
夕颜是严先生这件事,定就是周暮回过头来找他的真正原因。
周暮被许言卿一句话戳中了痛处,他在意的是他明明是夕颜的夫君,但许言卿这个外人似乎知道的都比他这个枕边人多。
只他心里再不痛快,也不会让许言卿有机会看他的笑话。
“夕颜事事以我为先,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她不想让我担心才不愿意多说。她的性子素来含蓄,今日却为了讨我欢心,连美人计都用上了。有些事她不愿意说,我也不想为难她,唯有自己找原因。我们夫妻婚后感情生活极好,这点许大人不必担心。”周暮神色淡然地看着许言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