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元举其实已经得到密报,两名飞行员在两江宪兵队。但他没有接到上峰指示,这下上峰的任务来了,黄振高推卸责任,他作为副站长,责无旁贷。
见到梁天舟,刚开口说要营救两名同盟军飞行员,梁天舟就表情夸张地看着他:
“还真的是同盟国飞行员!我一直在怀疑那两个西洋人究竟什么身份呢。”
陶元举也很意外:
“怎么?你见过他们?”
“岂止见过,还见过两回。第一回是在宪兵队回城的车上,当时我以为他们是日军请的德国军事顾问。”
“那第二次呢?”陶元举紧紧追问。
“第二次,就是在宪兵队司令部的禁闭室小黑屋里。他俩都被关着。我才意识到不可能是军事顾问。”
“你能确定吗?你见到他们是在什么时候?”
梁天舟想了想:
“有好几天了。那天我陪藤原纪美去宪兵队,我趁她不在出去溜达,发现的。”
“过了这么久,会不会又转走了?”
“很难说,他们不会一直把人关在禁闭室,得再去查一查。”梁天舟说的有道理,战俘一般不会老关在禁闭室,会送去哪里的战俘营或者什么地方。
“还是我找机会去探查一下吧。”梁天舟自告奋勇。
……
宪兵司令部门口,一辆挂着军方牌照的黑色轿车停在门口,开车的摇下车窗,从墨镜后面看了看门口检查的哨兵,把一本证件递了过去。
哨兵翻开证件,看了看开车的军官,随即把证件退还给军官,挺直身子,立正敬了个军礼:
“黑田大尉,请!”
另一个哨兵也立正敬礼。轿车缓缓驶进了大院。
停好车,黑田大尉,不,梁天舟下了车,进司令部大楼里面转了一转,没人注意他。
驻军跟宪兵虽然分属不同的单位,但宪兵还是归军方调遣,所以时不时有军方的人来宪兵司令部公干,习以为常。
不过因为梁天舟今后可能还会随藤原纪美来宪兵队,最好不要让人看出来。墨镜是一种掩护。还有另一种掩护。
梁天舟穿越之前是留日海龟,日语说的不仅地道,还带点名古屋口音。
从大楼侧门出来,就是那天看到的禁闭室。从小窗口里看进去,那两个西洋人还在。
梁天舟挺胸昂首,对着禁闭室走去。值守的两个军士见一个大尉走过来,赶紧立正敬礼。
梁天舟走近,给一个军帽有点歪的军士把帽子正了正,那军士一动不敢动。梁天舟问道:
“这里面的人犯的什么事?”
军士本来已经在立正,还是把脚下皮鞋蹬了一下,“啪”地站直:
“报告长官,不知道!”北海道口音。
“家在北海道?”梁天舟问。
“是的,长官。”
“挺好的。北海道的雪,很美!”
“是的,长官。”
“要关他们几天呢?”梁天舟想取下墨镜,抬起的手又放下了,墨镜不能取!
“报告长官,不知道!”
“好好站岗,不可松懈。”梁天舟不忘叮嘱一声。
“嗨。”军士立正目送梁天舟回到大楼。
梁天舟回到车上,驾车到外面一个僻静处,摘下假车牌。
两名飞行员还在里面。他赶紧去找陶元举陶副站长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