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醉红楼的门前,昨夜的温香如玉,昨夜的一泄如注,让他久旱的身体,重新唤醒。
但他摸摸自己兜里的钞票,所剩无几。
跟香荷说的晚上会再来,那时他认为,事情办好,他的困境就能扭转。
现在他已经来了。马国均摇摇头,伫立良久,迟迟没有迈进那道门槛。
香荷的房内,朱金亲自带队,两个便衣队的跟他一起,坐在桌前,每个人的枪,都插在腰间。
香荷颤颤巍巍地站立在他们旁边,忐忑不安。
“都记住了?见了他该怎么说话?”
朱金已经反复跟香荷交代过了,等“王贵”进来,他们三个先藏起来,由香荷套出他来两江城的目的,三人再出来抓捕。
朱金认为这样更省事,比先抓起来,再逼供,简单得多。
香荷点点头:“我记住了。事成之后,你可得按你说的,那个归我。”
她指了指桌上放的一个小布袋,布袋里装着响当当的一袋子银元呢。
“就认得钱!把事情给我办砸了,别说这些钱你拿不走,你那脑袋也别要了!”
朱金的手下威胁道。
“别这么吓她,她现在需要稳定情绪,不能露出破绽。”
朱金装好人,训斥着手下。
又等了一阵,醉红楼的楼下,还没有动静,朱金看了看手表,都深夜一点多了,这个“王贵”,还会来吗?
其他房间的客人,床上折腾够了,早就纷纷睡下。
朱金他们进来时,让老鸨不准关门,再晚都得把门留着。老鸨和护院汉子,只好在楼下闲坐着。
看到香荷房间的灯一直亮着,老鸨在心里乞求,那几位把事情办顺利点,不要砸了醉红楼的招牌。
马国均在门外呆立着,不去醉红楼,他又去哪里呢?
早上跟踪他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的,马国均心想,要是自己在醉红楼就被他们盯上了,现在进去,保不准里面就有埋伏。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此时夜深人静,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醉红楼是个独门院落,两边跟别的院子之间,都有一条小小的窄巷。
马国均从门口退下来,左右走了几步,又从窄巷绕到楼的侧面,往楼上看了看,别的窗户都一片黑暗,只有一间房亮着灯。
他回想了一下,判定那是香荷的房间。
要么香荷在等他,要么别的人在等他。
这么晚了,独独一间屋子亮着灯,不由他不警惕起来。
即使香荷在等他,也完全可以熄灯上床,边睡觉边等。
他不相信一夜的情分,香荷会彻夜不睡觉地等他。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他从窄巷钻出来,又朝敞开着的醉红楼大门望了望。
既然大门开着,他又蹑手蹑脚往门口走去,他要摸清楚,自己的判断对还是不对。
他先朝街道的两头定定地看了一阵,没有发现有人监视,便迈开腿,要踏上门口那几级台阶。
陶元举也断定那亮着灯的屋子里,一定有朱金的便衣队在恭候他。
看到马国均在门外犹豫,还想他也许自己能意识到,进去就是死路一条。
马国均绕来绕去,犹豫不定的时候,陶元举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不管他是什么人,都不希望他落到朱金手里。
见马国均居然举棋不定,最后还是要往里走,陶元举一急,正要冲出去,以一个路人的出现,来搅扰马国均的行动,给他一个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