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元举刺杀未成,反而折了两员骨干,心中窝火。
第二天,他想找梁天舟打听张广略的下落,在警察局守了半天,不见梁天舟的人。
跟门房旁敲侧击地一打听,才得知,梁天舟已经受伤住院,没来上班。具体情况,门房也不清楚。
现在的形势,城里四处盘查,医院肯定也戒备森严。他不敢贸然去医院,只得从别的渠道去打探。
各方反馈的信息,汇总起来就是,张广略已经从圣十字医院逃脱,目前下落不明,全城都在搜捕,却没有结果。
他决定把这些情况,跟“隐士”做个汇报。
“隐士”一边听他说,一边不住地点头,末了,才对他说道:
“陶站长,张广略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从现在的情形看,他多半已经逃离了两江城。至于总部对他的追杀令,我去跟局座解释。”
他正愁不好跟上峰交代,“隐士”主动提出去跟上面解释,他内心多少有些感动。
陶元举这段时间追踪张广略,没来得及跟“隐士”通气,而“隐士”对他的行动,似乎了如指掌。
梁天舟受伤的事,不知道“隐士”知不知晓。陶元举看着“隐士”,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如实相告:
“还有一件事,梁天舟可能在这次行动中受伤了,伤情如何,还没联系上他。”
“隐士”问他:“梁天舟参与了对张广略的刺杀行动吗?”
陶元举回答:“没有。他在圣十字医院负责张广略的安保。”
“他是在执行藤原纪美的任务,受了伤自然有专人负责看护,你不用太担心他。
而且他的伤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你也不用去医院了,那里随时都有特高课的特工守卫,不要节外生枝。”
“隐士”再三叮嘱:“近期你的人员也要减少活动,敌人很可能把张广略出逃的整个过程,归结成军统策划的一次营救行动。所以,他们很可能会针对军统进行报复。”
“多谢‘隐士’的提醒,我会小心的。”
……
梁天舟的病房,跟谷村寅次郎的病房,就在两隔壁。
特高课派了人员,对这两个病房实行严格保护。除了警察局的沈副局长带着梁天舟的手下来看望过一次,其他人等,一律不准探视。
过了两天,梁天舟可以下床活动了,不能下楼,就走到谷村寅次郎的病房床前去,跟他聊聊天。
两个人本来只是认识,没打过什么交道。这下成了病友,倒逐渐熟络起来。
“梁桑!”谷村大尉趴在床上,侧过身来对梁天舟道,“你受伤的事,我听藤原组长说过,你很勇敢,我很佩服你!”
说着,对梁天舟竖起了大拇指。
“再怎么说,也没能把张广略追回来,惭愧惭愧!”
梁天舟恰如其分地谦虚道。
“都是那可恶的军统,他们到底是要刺杀,还是要营救,都把我搞糊涂了。”谷村大尉自己的失职,还不知道会得到怎样的惩处,他现在也不去想那些烦恼了,
“谁说不是呢?”梁天舟附和道,“他们就是吃定了你会把受伤的张广略送到圣十字医院来,才在这里动手。”
“什么叫我会把张广略送到这个医院来?你说得好像我跟军统串通好了的一样。那是张广略自己提出要来这家医院!”
谷村大尉好敏感,竟然听出了梁天舟话中的意思。
“谁提出来的不重要,反正结果就是真的如他们所料,你们到这里来了。然后才发生了后来的事嘛。”梁天舟故意刺激他道。
“不说这个了。梁桑!”
谷村大尉准备转移话题:“看到藤原组长对你那么关心,你真是幸福!”
“很幸福吗?”梁天舟反问道。
谷村大尉一激动,要翻身,却碰到了伤口,只得又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