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课长以一种近乎求证的语气,对梁天舟道:
“梁桑,你觉得,死者不一定是何士昌?”
“不是,青木课长,你是听谁说的,死者是何士昌?报案的人,应该并不清楚爆炸中死亡的人是谁吧?”
梁天舟突然意识到,这么大一个疑点,他,杜飞,还有沈副局长,都没有想到。
现场围观的都是附近老百姓,他们最多看到一辆军用小车出事,里面坐的什么人,他们怎么会知道?
而新编14军,上至军长邹平凡,下至何士昌身边的工作人员,对发生的事,都像毫不知情。
是谁最先认出是何士昌呢?
“梁桑,你的思维,足够缜密!但我要告诉你的是,确实是报案的人,提到何士昌这个名字的。你可以去警察分局去查电话记录。我也是从他们那里得知这件事的。”
青木一雄接着又道:“梁桑,你一定要查明,死者到底是不是何士昌,怎么搞的,现在连死者身份都查不清。”
听着青木一雄急切的语气,梁天舟先前推断,特高课以替身代替何士昌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那么又回到了最初的疑点上,袭击者,既然想要何士昌的命,为什么要把已经死亡的尸体,抬出车来?
还有,报案的人,指名道姓是何士昌,这个人,可能就是爆炸袭击的参与者之一。
人都被炸死了,还特地向警察分局报案,军统不会这样办事。
GD更不会这样。
梁天舟看杜飞和其他警员都准备下班走人,他把杜飞留了下来。
“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这个案情。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可以把你所有的疑惑都说出来了。”
这案子是杜飞先接手,正好梁天舟到了,顺便把梁天舟拉去的。
所以,现在梁天舟问起,他便毫无保留地,把一路上他反复思考的几个问题,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梁科长,之前在车上,我们讨论的那些疑点,我就不重复了。
后来从军营回来,我发现,何士昌死了,连军方都不知情。可是我接到的指示却是何士昌被炸死了。那一定是有人认出了他,或者知道是他。
当时围观的那些老百姓,我相信他们绝对不会认识何士昌。跟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怀疑最先把死者从车里抬出来的那两个人,是认识何士昌的。但他们悄悄离开了。是不想被我们找到,跟他们对证。
如果他们知道车里坐的是何士昌,爆炸发生后起了火,何士昌应该当场就死了,他们完全可以直接打电话报警,却先把死者抬出来,才报警。这就多此一举了。
反而让我觉得,死者是不是何士昌,成了一个疑点。”
“有没有一种可能,炸死何士昌的人,知道车里的人不是何士昌,但他就是要我们相信,他就是何士昌?”梁天舟分析道。
“如果是这样,何士昌本人一定知情。但现在军营里的何士昌却同步消失了,为什么?”杜飞不解地问道。
这时,法医在门口伸了伸头,见梁天舟和杜飞都在,才走进来:
“我看你们办公室还亮着灯,估计没走。”
“尸检有结果了?”梁天舟问道。
法医自己拖过一把椅子坐下,把一份尸检报告递给梁天舟:“你自己看吧。”
“死亡时间是?你不会搞错吧?”梁天舟更加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