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青木一雄的提议,梁天舟大感意外。
只道是青木一雄要找梁天舟疏通甘夑元的关系,没想到自己成了股东,成了丸红船运的老板。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他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何德何能,一分钱不出,还要当船东。这绝对不行!”
“梁桑,你别急着回绝,听我慢慢跟你解释嘛。当然,不会让你吃亏。”
青木一雄见梁天舟想都没想就拒绝,先把好处摆出来,再谈具体怎么操作,这样也许梁天舟更能接受些。
“这是天大的好处,但真的不适合我。”
梁天舟从来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他更愿意相信,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些偷渡去缅北的,妄想着天上真的掉馅饼,指望自己能有朝一日,成为威震南疆的大毒枭、黑帮老大,或者最不济,也赚得盆满钵满,戴副大墨镜、穿着花格衬衣、挎着AK,黑帮影视剧里的下一个人物,就是他们了。
谁知去了才知道上当受骗,不仅当不了黑帮老大、诈骗团伙董事长,自己的人身安全都是问题。于是方知馅饼没那么好捡的。
并不是胆大、敢冒险,就一定成功。
“梁桑,我只是希望你帮我这个小忙,等你当上船东,就以你的名义,把丸红船运卖掉。你什么都不用做,佣金不会少。”
青木一雄再次提到佣金,这一招对付很多华国人,都挺管用。
“哦,我懂了。你是想让丸红船运变成我,变成一个华国人的企业,再去找下家?那又是为什么呢?还不如直接找到下家,谈好价钱,办理过户,岂不更加简单?还能省去一大笔佣金。”
人家买卖双方,恨不得甩开中介,直接成交,少给中介费。
青木一雄倒好,没有中介,硬生生加入一个中介人,帮着他分钱。
“唉,梁桑,你不知道,现在最有能力接手的,就是南头帮的甘帮主。而丸红船运,之前跟甘帮主有些误会,直接找他,他未必乐意。并且,还不一定能谈成一个理想的成交价。”
事到如今,青木一雄也不得不道出一部分的实情。
穆向良和甘夑元之间,岂止是有些误会,她从南头帮夺去的船和航线,跟犬养次郎从孙汉成手里强买三渡大商场手段如出一辙,都是威逼对手,然后以极低的代价,拿到她想要的一切。
“还有一层原因,”青木一雄继续说道,“现在南头帮是少帮主甘文勋主理,梁桑你是知道的,此前特高课跟甘文勋也闹过不愉快。所以,我出面,也不妥。要是梁桑出面,情形就大不一样了。”
梁天舟摇头:“我跟甘文勋也没什么交情,说了不管用。”
青木一雄却道:“据我了解,虽然大小事务,主要是甘文勋打理,但甘帮主还是起决定作用的,他就是‘太上皇’,甘夑元点了头,事成矣。”
梁天舟不再一味拒绝,他对青木一雄道:
“这事,我说了不算,我得去探探甘帮主的口气。我只能说尽力,可不敢打包票。至于让我暂代船东的做法,我看,完全没有必要。甘夑元如果有意接手,谁的公司都没关系。他要不乐意,就算我出了资,他照样不会考虑。何况只是个挂名的虚位。”
青木一雄见梁天舟松了口,不管怎样,也只能这样了。
当初从人家手里夺过来,可以用强权施压。现在要人家又买回去,钱在别人手上,他不愿买,除非像土匪一样,直接打劫钱财,何必还卖公司?
“那就有劳梁桑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为青木课长分忧,赏不赏的,梁某并不在意。”梁天舟客气道。
“梁桑不必推辞,还请梁桑尽快帮我前去一探甘帮主之意。”
青木一雄深知,要想让人倾力相帮,必须把好处摆到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