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元举有些不解地问道:“自从你告诉我这个地址后,我就派了人盯着,他们没有跟我汇报,有什么重要的人住在这里呀?”
梁天舟推测道:“那很可能在我第一次发现这个地方之前,他就已经住在这里了。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藤原纪美要选这么一个偏僻之所,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啊。”
“天舟,你刚才除了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在那个黑屋子里,你还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之前一定住过人,但已经收拾过了,除了销毁文件留下的一筐灰烬,几乎空无一物。”
“不对吧?如果你啥也没看到,怎么知道那是个重要人物?”陶元举见梁天舟不够坦诚,追着问道。
“他们说了,那是个专家。这还不重要?”
梁天舟猛吸了几口烟,在黑草屋里看到的灰烬,他还吃不准。
因为烧过的灰烬,一碰即散,没法带回去慢慢研究。
但有一点,他觉得很可疑。
他对陶元举道:“我仔细看过那堆灰烬,还捡起其中一片检查过。虽然已经烧毁,但上面是用铅笔画的,而不是钢笔。”
“铅笔和钢笔你都能分得出来?”
陶元举疑惑地问道。
“不一样的。钢笔是用墨水,笔迹较轻,写过字的纸,燃烧过后,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但铅笔就不一样了。首先,在用铅笔写写画画的时候,用笔较重,纸上面会有压痕。而且,铅笔芯的主要材料是石墨和黏土,燃烧过后,跟纸的灰烬有点不同,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出笔画来的。”
“这么说,你看出那些销毁的纸上,写了什么?”
陶元举急着催问。
“遗憾的是,字纸篓里剩下的,都是很小很小的碎屑,我只留意到,那些纸上,字不多,主要是线条,横线、竖线、圆弧……”
梁天舟停了停,突然道:“难道是图纸?”
“你是说布局图?”陶元举也惊喜万分,旋即又无奈摇摇头。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竟然从眼前闪过,又消失了。
“我感觉不像。”
梁天舟见陶元举有些气馁,安慰他道。同时也是安慰自己。
他接着分析道:“如果是布局图,此刻应该早就经过驻军司令部审核通过了,怎么还要专家躲在这里来画?”
是这个道理,人员、物资都在紧锣密鼓调拨了,布局图竟然还没成型?
这个专家是藤原纪美找来的,秘密藏在此处,布局图也是藤原纪美起草的,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陶站长,我觉得,现在的关键点,是找到那个被带走的专家。第一,要弄清他是哪方面的专家,第二,他被藤原纪美藏起来,在从事怎样的工作?”
“唉!刚才就应该跟着藤原纪美,看她进城后,去了什么地方。专家在她车上,她总得找个稳妥的地方,把专家安顿下来。”陶元举恨恨地说道。
“天下没有后悔药卖,谁知道她车上还带走了一个人呢?这确实是我们的疏忽。”
梁天舟又何尝没有后悔,但后悔也没用,现在还是先想好,接下来怎么办。
“陶站长,你叫你的人,把这里剩下的几个人盯紧,他们明天搬走,不一定会跟那个专家还住一起,但他们新的住地,也得弄清楚。
另外,等会儿我俩分头去藤原纪美的两个住所看看,兴许她会临时把专家安顿在她的住处呢?”
陶元举把车开到那个旅店,梁天舟下车去取自己的车。
两人约定,陶元举去玉林路那个小院,而梁天舟,直接到藤原纪美别墅去。
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排了。
先说梁天舟进城后,直接朝藤原纪美别墅而去,
已经晚上快十一点,街上没什么人,一路畅通。到达藤原纪美的别墅,把车停在远一点的街边,步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