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队伍越来越乱,警察再次出现,挥舞警棍,两边驱赶。
对方有备而来,学生们很多都受了伤。
被警察一赶,立马有人高喊:“警察偏袒流氓!”
“我们是和平游行,警察凭什么打人?”
警察大约是得到上峰指示,不要把事态闹大,适可而止。
领头的警察对学生们喊道:“你们还是赶紧散了吧,把你们受伤的人带走。”
驱赶却不抓捕,这是他们不想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落下话柄。
一部分学生,继续追赶前面的队伍,一部分留下来,护送受伤的人回学校。
“市民声援团”,闹了一阵,自动散了。
他们并没打算一直跟到市.府,也没胆量跟到市.府。
学生们也没有到达市.府,而是在中途就被市.府重要官员赶来拦下了。
这事要真闹到市.府去,常总裁问责下来,谁能担得起?
市.府的头头们,别无选择,赶紧赶过来,拦住游行队伍,要求学生们派代表,把意愿向他们反映上去,表态会上达天听,会尊重民众的呼声,尊重民主。喊了一阵口号。
游行就结束了。
“时间永是流驶,街市依旧太平,伤几个人,流一点血,在中国是不算什么的,至多,不过供无恶意的闲人以饭后的谈资,或者给有恶意的闲人作‘流言’的种子。
至于此外的深的意义,我总觉得很寥寥,因为这实在不过是徒手的请愿。人类的血战前行的历史,正如煤的形成,当时用大量的木材,结果却只是一小块,但请愿是不在其中的,更何况是徒手。”
梁天舟对周文豪这段文字,此刻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离开人群,一个人回到了总部。
根据事先安排,手下弟兄们,要对这次活动中发现的可疑分子进行追踪,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而他,还有一件私事要做。
他把能收集到的雾都的报纸,都收集起来。一张一张地翻看。
他想找到刘斯芸的名字,比如某篇新闻报道,署名:本报记者刘斯芸的字样。
他没有在游行现场寻找,因为找到也不能相认。
在不清楚对方什么情况的时候,贸然相认,她会认为,她的出现,又被这个军统特务给盯上了。
但他禁不住还是想关注她,想知道她现在在哪家报社做事。
可他找遍手头的报纸,也没有找到他想看到的名字。包括那些左派的报纸,比如《新华报》,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那时候的报社,可不想后世的媒体记者,是一个庞大的群体,分不同的版面,不同的栏目,驻不同的地区。同一家媒体的记者,互相都不一定认识。
那时候,尤其是同在一座城的,每家报社记者就那么点人,不可能几天都不发稿。这不合理。
难道他在现场看到的,不是刘斯芸?只是身形有点像的其他人?当时人太多,又只见了那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