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处长和刘秘书，郎才女貌，堪称佳配。”

“梁处长，你刚才说那个什么万通洋行，我好像听说过，确实被岛国人查封了。”刘斯芸把话题又往陶元举身上引。

“哦，刘秘书对两江城以前的事，还很了解？”

陶元举警觉地看了看刘斯芸，自己正愁怎么才能把话题又拉回来呢，她自己提了出来。

“知道一些，那时候，我在两江当记者。我们有同事，还专门就这件事，写过一篇报道呢。”

刘斯芸看似随口，实则特意这么说道。

“不知刘秘书当年在哪家报馆高就？”陶元举追问道。

刘斯芸道：“《两江新报》，一家汪伪扶持的伪报，现在早被取缔了。那时候，我也是经人介绍，谋一份差事。人总要吃饭嘛，对不对陶老板？”

“那是！那是！这么说，刘秘书一直在那家报馆，干到岛寇投降，抗战结束？”

“咳咳咳！”梁天舟轻咳几声，轻声对陶元举道：“陶老板，你这是要调查刘秘书？查户口呢？菜都上完了，先吃饭吧。”

刘斯芸不管梁天舟的暗示，爽快地说道：“没有啊，干了一段时间，尽写些自己都瞧不上的新闻稿，觉得实在没意思，就出来了。”

“那时候两江的报纸，我也觉得没啥看头。”陶元举附和道。

“那后来……”陶元举还想继续追问，见刘斯芸和梁天舟都看向了窗外。

他也跟着看去，一个挂着将官军衔的中年人，在几个校官簇拥下，朝这家饭馆走来。

守在门口的卫士，全都立正，向那位将官行礼。

“刘秘书，师座怎么来了？还有参座。”梁天舟问道。

刘斯芸：“我也不知道啊。我刚才走的时候，没听他们说，要来这里吃饭。”

刘元武问了门口那些卫士几句话，笑了笑，招呼身边的人，进了饭馆。

“我感觉，师座问那几个卫士，就肯定知道你我都在这里。”梁天舟提醒道。

刘斯芸随即起身，对陶元举道：

“实在抱歉，你和梁处长接着聊，我得出去看看。”

“要不，请刘师长他们过来，一起？”陶元举试探着问道。

他没准备直接跟刘元武碰面，这只是一句客套话。

以刘元武的身份，要是说话不当，引起对身份的怀疑，就得不偿失了。

一个军统两江站的站长，面对中央军的将领，双方都没有管辖资格，陶站长却在私自接触他的手下，这怎么都不是能轻易掩盖的。

国军将领对军统，可一贯没有好脸色。

“陶老板，”刘斯芸摇了摇头，断然否定了，“他们都是军中同僚，今天不合适。”

又转向梁天舟：“梁处长，你陪陶老板喝几杯，我可是陪了你们这么久了哈。我去师座那里，等会就跟他们回去了。”

“好吧。”

刘斯芸一走，梁天舟一块石头落了地。

“天舟，怎么这么匆忙？你也不把她留下来。”

陶元举还在对着梁天舟抱怨。

梁天舟摆了摆手：“大小姐通常都是这样，不会迁就别人的，你没看到她刚才的脾气？能坐到一起，我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