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知何时漫天的豪雨停止了肆虐,但厚厚的云层依旧遮挡了星光,整个世界一片漆黑。
修道院内,许久人照料的篝火依旧在顽强的燃烧着最后一点余烬,爆发出的丝丝火星飞散到空中,再声息的消失。
四周一片寂静,方才惨烈的厮杀仿佛让众人突然间清醒了一般,除了沉重的喘息声和还有生息的伤者发出的低沉呻吟,人再敢发出任何声音。
对方为首之人正待交代上几句场面话,蓦然一声惨叫从己方后方传来,那是濒死之人发出对生的渴望,对死亡的恐惧。
“谁在他娘的乱嚎,老子活劈了他。”大汉怒吼一声,转身朝着身后看去。
却不想混乱突然间扩大了。
更多的人发出惊恐之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朝着某个莫名的东西奋力击打。
众人如同羊圈中的羊群一般,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被某种东西赶得四散奔逃,发出待宰前的惊恐嘶吼。
众人分明的看到,一个佝偻着身子,披罩在斗篷中的侏儒如蝙蝠一般挂在某个人背后,双手紧紧的抓住对方的胸膛,锋利的爪刃如快刀般切入这个可怜虫的肋部,从他极力想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看,肺部已经被利刃切了个通透,大量的空气充满了他的胸腔和肺泡,别说发出声了,现在连呼吸都做不到。
而那个蝙蝠般的侏儒,细长的脖子贴在对方的脖颈处,在斗篷的遮盖下看不到在做什么动作,但从斗篷一起一伏的表现来看,它似乎在吸着什么东西。
很快它猛然间扬起头颅,带起了漫天飞溅的血花,众人看的分明,那个可怜虫的脖子上有两个拇指般粗细的孔洞,大量的鲜血如潮水般从孔洞中涌溅出来,甚至飞射到临近一人的脸上、身上。
那人脸上浮现出法形容的可怖神情,身体不停的颤抖,脸色苍白的如同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为首大汉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能够让自己身经百战、号称从死人堆爬出来的手下如此的面人色、惊慌失态。
那个东西仿佛吃饱了一般,从那个即将倒下的可怜虫身上,如同飞虫一般朝着临近那人飞去。
毕竟是常年在生死关头打转,在一瞬间身经百战的佣兵清醒了过来,他猛然间挥动了手中的单柄斧,朝着那个东西飞过来的方向兜头劈了过去。
不可思议的是,那个东西居然在空中做出了一个翻滚扭身的动作,如同水中游鱼一般灵巧之极的避开了这当头一斧,而且速度陡增,瞬息间扑到了对手身上。
但是这一斧带出来的风,加上它的这一个翻滚,使得它头上的斗篷暂时性的脱落,在篝火残喘的余辉中,众人看到了那滑稽至极的鼻孔,还有一口的黑牙,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两颗犬齿的位置,出现的那足有成人小拇指粗细、长短的獠牙。
“是哈儿,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不是个向导吗,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在众人惊恐的呼喊声中,它已经挂在了对手身上。
如同上回一模一样的操作,它的利刃丝滑至极的切入对手的胸膛,在切断了肺叶的????????????同时,也阻断了即将发出的惨叫。
接着它扬起恐怖的獠牙,照着对手的脖颈,轻轻一咬之下,更加丝滑的没入大动脉,接着就是恐怖的噗呲噗呲、喺啦喺啦的吮吸声,它在大量的吸食鲜血。
如同被黄鼠狼控制住的母鸡,这个可怜虫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一双眼珠随即翻白,张着嘴巴却永远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四肢剧烈的颤抖。
不到片刻功夫,他双膝跪倒在地,身体后仰,悄声息的倒了下去。
如同故事重演般,它再次的腾身而起,飞向下一个可怜虫……
看着多年的手下如同猪狗般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残杀,为首大汉压抑许久的怒火再次腾起,他一把推开身边呆若木鸡的手下,抓起仅剩的一把斧子,几个大步跨到了它的面前。
它正如出一辙的趴在一个可怜虫的身上,正待低头咬穿脖颈,享受这许久未曾享受的美食。陡然间一声巨喝声炸的它的斗篷仿佛都颤动了一下,为首大汉不管不顾的一斧劈了过来。
也许是今夜的猎食太过顺利,也许是饱食后的疲乏状态,也许是利爪插入的太深,也许是从未想过食物也会反抗,它没有第一时间脱离手中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