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座巍峨的高山,山顶万年的积雪被春日的阳光温柔的亲吻,升腾起丝丝连片的带状雾气,汇入缭绕在山顶的云朵之中。
圣洁的博格峰啊,您如亘古长存的神祇,与此片天地长相厮守,您见证了多少悲欢离合,人世间的多少沧桑事。
于连久久的望着这座中阿尔卑斯山段的最高峰,昨夜惊心动魄的一幕幕依旧历历在目。
外表平静的他,内心如博格峰顶升腾的云朵般澎湃。
他清楚的知道,在此方世界,真真切切的存在世人所不知的隐秘,存在不为人知的力量,以及各类奇诡之物。
在他短短十七年的生命旅程中,从未有如昨夜一般神秘诡谲的经历,这次经历宛如往滚油中滴入水滴,溅起了万千的爆裂一般,将他过往平淡如死水般的生活炸的不复存在。
这个淡然、温婉、仿佛堪破世情的少年,对那个神秘世界充满了兴趣,清晰看到了自己未来之路,那注定是一条波澜壮阔、充满荆棘与鲜花之路。
他仿佛重新找回了自己,对生活重新燃起了比的兴趣。
人生啊,就是一条不断寻找、发现自我的过程,遵循内心的召唤、听从内心的指引,去寻找你的梦想,追寻你的星辰大海吧!
三人背负着战友的遗体,下到山腰,沿着山脊转到山的另一边,在一处山谷处发现了爱丽莎和加雷斯两人。
被阿尔卑斯山区凛冽的寒风和昨夜过于恐怖的经历,摧残的不成人形的爱丽莎,头发凌乱的披散着,脸色、嘴唇惨白,正被同样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加雷斯,背负着躲在山谷避风处的一块巨大岩石后面。
看到于连一行人到来,加雷斯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一头栽倒在地。这个出身贫寒的小伙子,又何曾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三人飞奔过来,富凯抱住了爱丽莎,于连将加雷斯轻轻的扶坐在岩石边,菲利普则主动去寻找水源和引火之物。
“于连,来看看爱丽莎,情况不太妙。”富凯即使在昨夜恐怖境地中仍保持平淡的嗓音,此刻竟然显得有些慌乱。
于连细细的观察着爱丽莎,这个可怜的少女,全身不停的颤抖、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神智已经迷糊,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于连探了探她对的额头:“可能是严重受寒,加上过度惊吓导致的。”说完掏出了两条厚厚的毛毯和一张油毡布,将油毡布铺在了地上,将爱丽莎严严实实的过好,放倒在地上,接着将加雷斯依葫芦画瓢的放倒在油毡布另一边。
富凯对于连这种莫名其妙的就能掏出一堆东西的行为,似乎已经麻木,连问都懒得问。
你可以说他神经大条,但其实这是一种为人处世的大智慧,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朋友之间只要真心相待,时机到了自然会说,问了反而落了下成。
此时菲利普寻来了一些木材和干净的水,这个????????????聪明的山里人,从修道院离开的时候居然顺了一个驮包出来,里面的物资足够几人用上一段时间了。
熊熊的篝火燃起,驱散了清晨的寒气,一杯浓浓的热茶、一大块夹着干奶酪的黑麦面包,足以抵消一夜的战斗疲乏,抚慰惊魂未定的心灵。
于连再次上前观察爱丽莎和加雷斯,爱丽莎的额头滚烫,嘴唇起了层层白皮,娇艳的脸庞彻底失去了昔日的艳色,惨白的肤色夹杂着不正常的潮红,看上去令人心惊。加雷斯的情况则要好很多,他甚至挣扎着爬起来吃了点面包、喝了点热茶,接着又昏昏睡去。
“严重受寒加上惊吓,她现在高烧不退,在这样的山里,根本没办法治疗。这里离维立叶尔,脚程快的话不到两天时间,我们现在出发,愿圣父保佑,她能撑到那个时候。”富凯颤抖的声音响起,这个素来坚强的汉子,此时失去了应有的镇静。
于连摇了摇头,高烧到这个程度,摸上去都觉得烫手,就是铁打的汉子,在没有治疗的情况下,也绝对撑不过两天,再说失去了费德勒和休伊特两位向导,在广袤垠、地形复杂的阿尔卑斯山区,就凭他们完全没可能在两天时间内走出去。
于连走出岩石,在不远处思索了一阵,拿出了两个纸盒子,一个刻着“布洛芬”,另一个刻着“头孢拉定”。他隐约感觉这两种东西也许会有作用
他回到爱丽莎身边,看着正在神伤的富凯,这个壮汉也明白爱丽莎将来的命运了。
于连轻声说道:“让我来试试吧。”
没有更多的言语,有的只是信任,亦或是死马当活马医?富凯让开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