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厉害了,丫儿你可太厉害了!”灵泽望着正在吸食包子的香气就能饱腹的丫儿连连赞叹。
丫儿挺直了小身板,一脸骄傲的哼了一声,“那是那是!我大鬼王岂是浪得虚名?”
“求求大鬼王教教我,这不用吃饭光靠吸气就能吃饱的方法。”灵泽眼神恳切的看着丫儿。
颍川一脸语的看着这位楚国大公子,人食物,神食香,鬼食气这种说法对方竟然不知道,他也是有些头疼。
也幸亏灵泽是天生贵胄,不然以他这脑子指不定人贩子骗到哪个煤窑里挖煤去了。
颍川和他们二人说了一声就出门了,他打算去看看丫儿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把女儿丢到荒郊野外活活饿死。
初春早上的虫鸣不算吵闹,颍川踏着有些微微湿润的地面缓缓而行。
“孙家街,凌远翠。”颍川心里念叨着丫儿说的地名和丫儿母亲的名字,总感觉这件事情诡异的地方比较多。
转个了拐角,小巷子里一阵阵馒头的清香飘了出来。
颍川摸了摸咕噜噜的肚子,又舔了舔嘴唇,“老板,拿两个白面馒头。”
“诶!好嘞客官!”一个相貌朴实披着围裙的大叔招呼着就把两个大馒头递了过来。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颍川狠狠的咬了一口,白面的清香一下子沁入心脾。
“大叔你这馒头做的倒是一绝!”颍川伸出个大拇指。
大叔挠了挠头,“客官见笑了,小人就靠这门手艺吃饭呢!这没点绝活得饿死在这云中郡。”
颍川也不和他废话,而是凑到他身边就问孙家街在哪。
“那地方啊!”大叔眉头拧在一起。
颍川见对方这幅样子,也是疑惑道:“孙家街怎么了吗?”
大叔见颍川神态,也是宽慰的笑了笑道,“唉!也没啥,就是些陈芝麻谷子的烂事了。”
颍川吞下最后一口馒头,抹了下嘴道:“大叔不用藏着掖着,直说就行。”
“又让客官见笑了,实在不好意思!”大叔赔了个罪然后缓缓道:“孙家街以前有一个举人老爷,名字叫孙怀义,他的妻子是附近远近闻名的美人,名字叫凌远翠。”
“凌远翠!”颍川喃喃道。
“诶!就是这个名字!客官您也听过她的芳名不成?”掌柜一脸挪揄的看着颍川,似乎要从颍川脸上看出什么花来。
颍川挠了挠头,表示只是好像对名字有点印象。
掌柜一脸惋惜,“客官有所不知,这凌姑娘生的冷若寒霜,偏偏又贤惠持家,当年在大街上看过这位姑娘一眼,真是惊鸿一瞥啊!”
“只可惜,这位姑娘后来嫁给了孙举人,也就绝了我等凡夫俗子的念想了。”
颍川暗自腹诽,没想到这掌柜的倒也有这种情场遗憾。
“咳咳,跑题了。”掌柜咳嗽了两声,然后继续说道:“只可惜后来孙举人好像是发了什么疯。”
“发疯?”颍川眉头一挑。
“是的,孙举人整天都说有人在梦里教他练剑,他放着好好的老爷不做,非要散尽家财到处学师拜艺,结果被骗了个一干二净还欠了一屁股债。”
闻言,颍川怎么感觉这种故事有点老掉牙的离奇,摸了摸下巴继续问道:“嗯?然后呢?”
掌柜的撇了撇嘴,似乎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然后凌姑娘没有什么依靠,被迫嫁给了我们城主当小妾去了。”
“那孙举人?”
掌柜有些恨铁不成钢,凑到颍川耳边道:“孙老爷自凌姑娘离去以后就是真疯掉了,整天拿着根又细又长的长剑当鱼竿,在那城南的小河里天天钓鱼呢!”
颍川往南方看了看。
掌柜的还在自顾自的追忆似水年华,“唉!真是可怜了凌姑娘!遇到这样的丈夫,又被娘家逼着转嫁,若是当初他能发现我陈二狗的与众不同下嫁给我,如今……”
颍川抬脚就往南边走去,不想继续听这位掌柜的如何幻想自己和意中人的故事。
强龙不压地头蛇,城主府那边就算去了也是白搭,好端端的要去看别人老婆,这不得给人打成沙包。
春????????????风微寒,郡中三三两两的行人正在路上和熟人寒暄。
城南河边,一位头戴斗笠的男子正端坐在河边,神色紧张的看着河面。
男子蓬头垢面,胡须散乱,眼神昏暗,嘴唇喃喃道:“上鱼了,就快上鱼了。”
这位男子正是疯掉了的孙举人,仔细看可以发现他拿着的根本不是鱼竿,而是一柄又细又长的长剑。
剑锋偏下一寸有两个镂空小洞,一条绳线从中穿绕,绳线下方则是一枚针,针身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饵料。
颍川看到这一幕,真不奇怪云中郡的人为什么都说孙举人疯掉了。
“扑通!”一块石头砸向河面。
“什么人!什么人!把我的鱼给惊走了你该当何罪!”那举人猛的站起来,手指颤颤巍巍的拿着“鱼竿”怒声呵斥。
颍川站在河畔双手环臂,冷冷的看着他,“孙老爷倒是好兴致啊!”
孙怀义看了看颍川,转过身又继续用他那“鱼竿”继续钓鱼。
颍川见对方动于衷,于是蹲了下来,随手扯了根杂草叼在嘴里,他倒要看看这位孙举人要如何钓鱼。
不出意外的是,孙怀义大半晌都没钓上鱼来。
颍川抬头看了看,此时已经日上三竿。
他找了块更大的石头,双手举起丢到小河里。
“扑通!”水花四溅,那孙举人脏脏破破的衣服也被水浇湿了大半,只是孙举人仍然没有搭理颍川。
颍川不禁想到掌柜和他说的话,于是吆喝一声道:“听说这云中郡有位姓孙的剑修,我倒是想和他问剑一场。”
“问剑!”孙怀义忙不迭的将长剑收回,然后兴冲冲的跑到颍川面前问道:“就是你要与我问剑?来来来,我们现在就来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