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姑娘神色急切的看着族长,“族长!我们不能这样做,他怎么说也帮助了我们部落。”
但族长却是一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样子,“九姑娘,就这一次,老夫不想听你的意见,这位大唐剑修的实力你也看到了,如今他又刚好落难至此,这种天才必须留在我们部落。”
“我们这和恩将仇报的匈奴人有什么区别?”九姑娘眉头紧锁,对族长的行为深感不齿。
族长袖子一挥,厉声道:“你别管这么多,我是族长,我说了算。”
“可是……”九姑娘还想再说服一番族长。
“没那么多可是!”族长转身走去,丢下九姑娘一个人站在风雪之中。
假如族长不赠与过路文牒,颍川就是本事再大,也没办法突破前面的数封锁,然后一路走到凛冬城请求领主给他通关文牒,然后进入匈奴境内。
木床上的颍川在听到外面的争论之后,也是眉头紧皱。
他早在族长来看望他之前就醒了,只是他想看看这位族长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
以刚刚的争吵来看,虽然他听不懂争论点是什么,但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对他有利的好事。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九姑娘垂头丧气的坐在木凳上,有些担忧的看着颍川,自己当时还给他说了族长的许诺,结果如今他离开都成了问题。
颍川慢慢睁开眼睛,然后跟九姑娘攀谈起来,得知如今进贡的车队已经在路上,也是感到放心。
九姑娘犹豫一会后,还是把族长刚刚说的话告诉了他。
她从小接受到的教育不允许她做这种丧良心的事,即使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上层阶级的卑鄙。
颍川闻言,却是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这个世界本来就要靠实力说话。
既然族长不愿意给他过路文牒,那他打到他给就行了。
按照对方部落对付个锻骨后期的熊妖,都要请别人帮助的情况,部落内最高修为估计也就是锻骨后期。
他立刻开始坐在床上打坐起来,通过呼吸吐纳恢复武力,一呼一吸之间有着白色雾气氤氲,让屋内如同仙境。
九姑娘见这位异乡人开始疗伤,也是知趣的起身离开。
她走出屋外,看着外面那已让她看腻了的银装素裹,捡起一个雪团用力的抛了出去。
她觉得有生之年,去那大唐看看也挺不的,听说那里一年会有四个季节,还有着似锦的繁花和叶茂枝繁的参天大树,更别提那绚烂比的烟花了。
光是这么的想着,她就感到有些向往,让她打算这段时间就去凛冬城一趟,询问一下领主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和大唐之间再有往来。
毕竟大唐的许多物资也是对极北之地极其紧要的存在,而如今匈奴国气焰嚣张,让双方高层很久都没有对话了。
不远处,三殿下带着一众铁甲,整齐划一的往山岩部落走来,马上就要天黑了,他们正打算在这山岩部落留宿一晚。
“北玄先生,前面就是山岩部落吗?”三殿下探出头看着那零零星星的房屋。
陈北玄缓缓点头,“回殿下,正是,想当年上任山岩部落族长还和我是多年老友,只可惜在与匈奴国交战中不幸阵亡,一个开脉境高手就此陨落,令人难免唏嘘。”
三殿下闻言,语气不屑一顾,“开脉境也算高手?抛开我这个开脉境巅峰的剑修不谈,北玄先生您也是通灵境的山上武者,哪轮得到一个普通开脉境称作什么高手?”
陈北玄打了个哈哈,“殿下,普通人哪能和您相提比论,而我也只是侥幸才成为山上武者,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更进一步了。”
三殿下放下帘帐,又开始摩挲起手上的红缨,“说的也是,一万个凡夫俗子里能有一个进入锻骨境都算运气好了,更别提还要有合适的功法修炼才能更进一步。”
陈北玄牵着缰绳,看了看身后的近百位锻骨境甲士,喟然长叹,“修炼一途,逆天而行,实属不易啊!”
甲士们却是惘若不闻,神色坚定,只顾拱卫着前面的两位大人往前走去。
他们当中有不少都是小部落里普通家庭的孩子,能争取到现在成为殿下侍卫的机会,已经是数人触不可及的崇高地位了。
距离十几里之外的木屋内,颍川终于缓缓收功,将稚子剑抽出,看了看剑身上的一抹雪白如同镜子般倒映出他的脸。
他又将稚子收回剑鞘,轻轻拍了拍道,“老伙计,恐怕接下来又得有一场恶战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