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十七和苏木二人谢过苏长渊后,在其床榻边书案外的两张长椅上坐了下来。
见苏长渊久久不说话,二人也是面面相觑了起来。良久之后,苏长渊才长叹了一口气对苏木说道:“木儿,谷中修缮一事如何了?”
“回禀父亲,大多建筑都已经恢复,再有月许便可彻底修缮完成。”
“好好好。”
苏长渊连说了三个好字之后,又沉默了半晌。
“你去看过谷中那些受伤的弟子了吗?”
“看过了,大部分的族人都已经痊愈,已经能正常的做每日功课了。”
“好好好。”
苏长渊又是连续的三个好字,这让苏十七二人一头的雾水。
“谷中族人最近有何异样啊?”
“回禀父亲大人,族中之人平日里也有私下议论一些小事的。”
闻言,苏长渊的神色突然变得暴戾,眼睛里也是血红一片,双拳更是握得咔咔作响。一股形的杀气在整个卧房之中传开,这是苏十七二人从未感受过的弑杀。
二人不由得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对视一眼后看向了苏长渊。苏长渊也没有理会二人,良久之后,他才收起了那股杀意长叹一声缓缓的说道:“哎,木儿,你且先下去忙自己的事吧!”
谁也不知道他的这番叹息到底是叹息自己的命运,还是叹息凤鸣谷的的未来。亦或是不能痛快杀戮的遗憾。他那些看似关痛痒的问话,是不是也另有什么深意在其中。
苏木也没多想,只是起身施礼后,便径直的离开了。他刚走到房门外,见苏玉儿正猫在门外偷听。
“玉……”
“嘘……”
玉儿连忙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也准备拉着苏梧一起偷听。苏梧本想离去,奈还是架不住苏玉儿的拉拽,也便一起在门外头偷听了起来。
“十七。”
“爹。”
苏十七听到父亲唤自己,连忙应声回答。
“你过来一些。”
苏十七缓步靠近了苏长渊,躬身站在了苏长渊的床榻前。
“十七啊!爹始终还是小看了天魔化血刃的威力。没想到这些时日以来被魔性所控,爹时日已经不多了,可是爹希望凤鸣谷能一直兴盛下去,如此爹才算没有辱没了历代祖宗之名。”
“爹,您道法修为那么深厚,一定会没事的。”
“哈哈哈,傻孩子,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再说凤凰血玉的反噬且是我能承受的,那天魔化血刃的魔性没有一天不再侵蚀着为父的心智。爹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凤鸣谷,是你兄妹几人呐。”
苏长渊说完,突然变换了另一幅神情。他一只手一把拉住苏十七,语气也变得极为冰冷了起来:“十七,你不论是修为还是威望在谷中都是不低。谷中长老,大多也都很看好你,你告诉爹,你会觊觎这个谷主之位吗?”
苏十七不由得浑身一颤,看着苏长渊那冷漠濒死又极为深邃的眼眸,他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父亲的双眼。那一刻,他在苏长渊的眼中看不到一丝的骨肉亲情。
“爹。”
苏十七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他看也不敢看一眼床榻上的苏长渊。他更不知道的是,苏长渊隐藏在被子里的手,悄然的亮起了一道暗红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