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苏十七又不禁悲从中来。他不痛恨苏长渊让自己毁去法宝,也不怪苏长渊将其赶出凤鸣谷。
他只是一直在期待苏长渊一句让自己回谷的话语,可是这一等便是数年,这一句回谷的话始终没有来到。
“长空叔叔。”
苏十七有些力的喊了一句。
“小子,想凤鸣谷了吧?”
苏十七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目光透过禅房的窗户,却不知该将这份思念寄向何方。
“长空叔叔,你恨凤鸣谷吗?”
听到苏十七的话语,苏长空愣了一下,他细细地回想着这数百年的过往,对于凤鸣谷对于苏长渊他确实有恨。
毕竟是苏长渊让其饮下七目蜈蚣之毒,让他生死幽谷最终化为凶灵。是苏长渊以玄天鼎设下阵法将其困于幽谷两百年不见天日,也是苏长渊夺取了他的族长之位,他怎么能不恨。
所以当得知苏十七是苏长渊的子嗣时,他多少次想将其杀死以报自己对苏长渊的仇恨。
然为了借助苏十七的力量帮自己脱困,苏长空没有出手。更是因为苏十七也是被苏长渊赶出谷后,产生了恻隐之心,这才在玄天鼎阵破开的同时将其带出幽谷。
出谷之后,苏长空也多次产生了要对苏十七出手的想法,然苏十七重情重义,性格脾气和自己生前都极为相似,以至于苏长空再次打消了对苏十七出手的想法。
离开幽谷后,苏长空恢复了自由,心中积存了两百年的仇恨和这自由自在的生活比起来,苏长空慢慢也便放下了。
“起初我确实恨你父亲,他不念及手足之情将我害死封印。不过恨又如何,我们毕竟是手足,再说我如今不过是一凶灵,便是复了仇又能怎样,等待我的不过也是轮回。与其将仇恨放在心间,何不自由自在的在感受一下这尘世,也便怨悔地进入轮回。”
苏长空的话也使得苏十七陷入了沉思,是啊,如今的自己到底是该怨恨凤鸣谷,还是该思念凤鸣谷?
如果自己不顾一切地回到谷中,父亲会不会继续将自己赶出谷来?毕竟当时父亲脸上的决绝让他看不到任何一点的父子之情。
或是继续等待,终有一天苏长渊会想起自己,会亲自派出人来寻自己回谷?
苏十七的心里复杂而矛盾,但论如何对于凤鸣谷苏十七真不是说忘便能忘记的。
如此这般,时光又过去的许久,苏十七也终于痊愈。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日子,每日在寒灯的指导下修炼三千法相,在感受佛法与人生之间去寻找突破遍法境的突破口。
中土之地北方万里之遥,便是当今长生殿所在的蛮荒,一片边的黑色森林将其与外界隔断。
森林之中古木参天,危险重重,数高大耸立的山峰常年被云气笼罩。这里的天气多变,方才晴空万里,转眼之间便是倾盆大雨。
毒虫、毒蛇、猛兽、随处可见,死亡的气息终日将整个森林笼罩。
森林的尽头是一片垠的沙漠,流沙遍地,罡风漫天,其凶险的程度丝毫不比黑色森林差。沙漠向东????????????百余里,垒起了数百里宽,百余丈高的沙墙。
风沙至此,打在沙墙之上发出凄戾的声音。沙墙之内,坐落着一座古老的城镇,昌离城。
昌离城虽历史久远,却是这蛮荒之地最为繁华的地方。
这天,风沙正大,皓月正圆。洁白的月光将地上的沙石照得隐隐发出白光,不时的夜风吹来,伴随着鬼哭狼嚎之声。
城中的百姓早早的闭了门户,躲进了屋舍之中。一个黑衣之人却在此时御空而来,他落在了昌离城中最高达的一座沙石建筑物上,避开那正朝此地吹来的罡风。
“这蛮荒之地果然凶险,便是我也颇废了许多的手段才能到此。那罡风更是要命,好在还奈何不了我。”
话语后,他朝着昌离城外西北方向望去。
“我要没记的话,昌离城外百余里便是长生殿的总堂所在,夜长梦多,便不再在这昌离城中耽搁了。”
黑衣人又是一阵自言自语后,脚下一道光芒亮起,朝西北方向急速的飞走。那冽冽的罡风在沙漠之中肆虐,却丝毫不影响黑衣人前行的步伐。
和昌离城不一样的是,长生殿的总坛是用巨石修建的。每一块巨石都有丈许来高,它们横亘在沙漠之中,宛若一条黝黑的长龙。
整个石城黝黑高大,气势恢宏。
黑衣人的身形落在了长生殿外十余里处的一棵枯木之上。
月色倾泻而来,整个沙漠寂寥空旷,这棵枯树更添增了这片沙漠的荒凉,栖息在枯树上的乌鸦也被来人吓得四散而开。
黑衣人丝毫没有理会,他如同没有丝毫重量一般地站在枯树上。
不久,十余个巡逻的长生殿弟子来到了此地。他们御空而来,巡视着长生殿外的每一寸土地。
突然之间,一道光芒从黑暗之中亮起,朝着这十余人激射而去。
光芒来得太快,他们还未曾有反应的时间被击伤在地。随后黑衣人的身形缓缓的从虚空落下,漂浮在了十余人的身前。
“你是何人?胆敢闯我长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