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则生长着大片茂密的山林,林雾弥漫而开,与洒落的月光纠缠着。林里却看不见一丝月光的凄冷。
“不是传谣狐岐山乃是狐妖一族的聚集之地吗?为何这山中竟见不到一只狐狸,这狐岐山,真是古怪。”
“慧觉看着眼前的狐岐山,嘀咕了一声。”
“不,我观此山也极为怪异,怕是山精妖怪不少,现在天色已晚极崖的道友也不曾与我等汇合。贸然进入山中且不说山里的山精妖怪,若碰到魔教的大队人马凭我们三个很难立敌。”
慧远话语间,眼神朝着四周不断地打量,片刻之后才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们先到山脚,寻一个安全的地方度过此夜再说。”
苏十七一直没有讲话,一来此次下山寒灯让他多听慧远的,二来慧觉一直对他不顺眼,苏十七也便多跟在他们的身后行事。
三人从虚空落下,见狐岐山山脚有一大片沼泽。其中还有浓烈的尸体腐烂的气息和血腥气息传来。
三人在沼泽的上空继续飞行了一段路程,眼前又被一大片的山林谷壑取代。他们落在了一处山谷的地上,在一棵大树下停住了脚步。
苏十七在附近捡来了许多的柴火,将篝火点燃,三人便这样围坐在了火堆旁。
宁静的夜色之中,除了山谷里、荒野外不时传来的几声鬼哭声响,便只剩下了火堆上噼里啪啦的燃烧爆裂之声。
慧觉觉得有些困意来袭,便倒头在树下沉睡了过去。苏十七和慧远被打算轮流休息防止被魔教之人的偷袭,二人推脱了一番选择了一起守夜。
慧觉的鼾声在树下响了起来,苏十七和慧远的目光同时落在了慧觉的身上,随即又在半空相接。
慧远见状微微一笑,率先打破了夜色的宁静。
“十七师弟,算起来你入门下已是一年有余了。这些时日你一直在寒灯师叔处修炼,我也一直被俗物缠身,我等虽是同门师兄弟,却不曾有过多的交流。”
“是啊!师弟也本想多在山门走动,拜访各位师兄才是的。”
“哎,佛门之人不讲求这些。”
苏十七看了一眼慧远,觉得眼前的大师兄不仅一脸的佛像,他身上或多或少还有寒灯的影子。
“我听寒灯师叔说,师弟出生凤鸣谷?”
“不,我本是凤鸣谷修真苏氏修真一族族长的儿子。”
“既是如此,师弟为何会离开凤鸣谷,且选择加入我弥罗山呢?”
苏十七见慧远也是一个慈善之人,也没有隐瞒他,于是将自己的经历大致地与慧远说了一遍。
慧远闻言,微微点头,眼中多有对苏十七的同情。
“没想到师弟年纪轻轻便历经如此多的磨难。”
“师兄呢?”
“我与你不同,我是师尊从山门外捡来,自幼便在佛门之中长大。”
“那师兄你的父母亲人呢?”
慧远闻言,只是微微地摇头。苏十七见状也没有多问,只是暗地里偷偷地看了慧远几眼。发现他身世虽比自己悲惨,眼里却始终充满着坚毅,智慧,并没有因此而有什么悲伤之情。
“师兄,你不想念他们吗?”
“谁?”
“你的父母亲人。”
“我睁眼所见的第一人便是我的师父,关于父母他们的长相如何我都不曾见过,又何来思念一说。”
“那你不恨他们吗?”
苏十七带着一连串的疑惑和好奇询问着慧远,慧远则是微微一笑。
“阿弥陀佛,因果命数乃是天定。我与生母生父的缘分仅为一个名分而已,他们生我下我,给了我生命,让我结了这段佛缘我该是感激他们才是。就像我被丢弃在弥罗山山门外,这是我与佛的缘。我难道会因他们未曾将我丢在山门外而记恨他们吗?师父将我抚养长大是我与佛门的缘,若师尊没有将我抱走我死于饥寒,难不成我就该怨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