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干咳几声,继续道:“臣妾进宫虽短短几日,却十分瞧不上中宫假仁假义的做派,堂而皇之克扣宫妃用度,打的却是为君分忧的旗号,忒虚伪!反正臣妾心里是不服的。”
她看向面无表情的荣妃,一时拿捏不准她到底怎么想的,于是试探道:“就说组织募捐这事,若是皇贵妃提的,臣妾肯定第一个响应!皇后天天喊着库里吃紧,自己却锦衣玉食,说不得就是借着募捐中饱私囊,肥了自家腰包呢!”
这次荣妃发话了:“本宫想了想,沐昭仪说的这些话也有些道理,皇后主持中馈多年,如今病倒了精力不济,本宫身为皇贵妃,也该为她分忧。”
本是预想着皇贵妃听了自己的话能拍案而起,义愤填膺,没想到却是为皇后说话?
但不管怎么说,能激起她夺权的心思总是好的,沐清儿面上一喜:“合该如此!娘娘与世无争本是好事,但皇后近来作为也太过分,准备拿着咱们的钱去讨好皇上,吃相也太难看了些,娘娘您为何不早她一步发动捐款,以免贤名旁落,臣妾愿以您马首是瞻。”
荣妃从来不愿管这些闲事,刚才的话说完,苏小酒已经琢磨起她的用意,就听她悠悠道:“既然沐昭仪如此信任本宫,本宫自然不能让你失望,不知昭仪准备捐资多少来支持本宫的工作?”
沐清儿一愣,她不过是想卖个好,没想真捐啊!
此时被皇贵妃殷殷的看着,又不能打自己脸,只好咬咬牙:“臣妾愿捐二百两!”
她进宫时身上宋爷只给她两张一千两的银票,说只要得了皇上宠爱,就有源源不断的赏赐,结果赏赐的毛都没见一根,却要先往外掏钱,简直就是往她心上扎刀子。
噗!
旁边又是一声嗤笑,这下沐清儿怒了,忍不住对不知什么又回来的苏小酒喝道:“你个奴婢怎么回事?主子们说话在一边笑个不停,莫非是在嘲笑本宫?!”
苏小酒使劲咬着后牙槽,试图控制面部表情:“奴婢不、噗!不敢。”
心里小人儿却早就笑的头都掉了,虚张声势了半天,还以为要拿多少,结果才两百两银子,都不够娘娘吃一盏燕窝!
沐清儿刚要再开口训斥两句找找场子,一开口忽然啊的一声惊叫起来:“什么东西在咬我!”
众人低头,就见团子不知何时爬到了桌子底下,整个娃都扑在沐昭仪的小腿上,咬着不松口。
苏小酒忙钻进去把他拉开:“哎呀脏脏,我们不咬哦!”
沐清儿:……本宫干净的很!
团子的奶牙已经十分厉害,沐清儿底裤穿得只薄薄一层,上面明显多了两个窝窝。
被小酒拖着往外抱,还使劲伸着小手去打沐清儿:“打!打!”
苏小酒忍不住在那小脑门上亲了一口,行啊宝宝,原来是见她被训斥不高兴,咬沐昭仪给她报仇呢!
沐清儿见是个奶娃,又是皇贵妃的儿子,只能搓着被咬的地方自认倒霉。
苏小酒把团子抱出来交给春末,免得一会又到处爬。
荣妃笑笑:“这丫头被本宫惯得没规矩,昭仪多担待才是,只是才捐区区二百两银子,是不是有点衬不起你刚才那些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