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酒上前,一抬手将伙计挥开,就听文武兄弟忽然开心的喊:“韩录!是你呀?”
韩录?
倒在地上的男孩撅着屁股爬起来,还在骂骂咧咧道:“黑店!奸商!捂着小爷的银子不给,早晚留着买药吃!”
虽然衣服破旧,脸上也脏乎乎的,可那骨子傲气劲,不是韩录是谁?
听到文武兄弟的喊声回头,眼中顿时迸出惊喜的神色:“苏文苏武?这上京也太小小了吧?!”
随即又看到了苏小酒,喊道:“小酒姐姐,你也来了!”
“嗯,我们新家就在附近,正好路过这里。”
“新家?你们在上京买房了?”
韩录眼中满是艳羡,要知道上京这地方寸土寸金,而且今年好像从外地来了很多人,便是连郊区的房子都不好买了。
苏武使劲点头道:“嗯!离这里可近了,而且好大好漂亮的,等会你去我们家玩吧!”
苏小酒却对他忽然出现在上京有满腹疑问,帮他拍拍身上的灰土,又看向伙计道:“这是怎么了?你一个大人,怎么能欺负小孩子?”
伙计明显看出几人认识,又见苏小酒穿的不俗,不敢得罪,于是躬身道:“贵人莫要误会,实在是这小兄弟胡搅蛮缠,非要拿一张字迹不清的银票来兑钱,可咱们钱庄是有规矩的,但凡银票污损破坏,概不接收,可他不听,就在这闹了起来。”
“呸!字迹不清就想私吞小爷的银子?想得美!”韩录跟文武兄弟寒暄着,听到伙计的话,气的骂了起来。
苏小酒对韩录伸出手道:“把银票给我看看,破损到什么程度了?”
韩录将手里一张被攥的烂乎乎的银票递给她道:“一千两白银,他竟想赖账,太可恶了!”
她低头看去,那银票明显被水泡过,她都怕不小心扯烂了,上面的字迹十分模糊,尤其是数字那里,只能隐约看出个“壹”字,往下的地方都已经花了,根本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也不怪人家不给兑。
于是她对伙计说道:“请问你们档手在不在,或者其他管事的也行,存钱的时候不都是有档案记录的么,只要他把信息一一对上,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古代不似现在,所有信息输入电脑,只有一搜立马就调出来,而且韩录很多信息都不明确,连最简单这银子是哪天存的都不清楚,伙计若真要去找,估计找到年三十也找不完。
而且年根上,档手管事都已经早早清点封柜回家,只留下一个伙计打烊,就更没法找了。
不仅如此,她想兑换银子只怕也得等年后开业。
“你这么着急取银子是为了什么?若有急用,直接用银票也可以呀!”
“那不行!我爹说了,现在世道不好,这些钱庄说不定哪天就黄了,到时候就算有银票也无处取钱,还是将提早拿出来自己收着才安心!”
苏小酒无语,这钱庄如今是她的,她自然不愿意听到什么黄了之类的话,可总不能跟个孩子计较,于是道:“但你也看了,今日怕是提不出银子,不若等年后再来试试?”
伙计突然插嘴道:“姑娘,便是年后再来,他这银票也是不能兑换的。”
“为什么?难不成你们就因为怕麻烦,所以扣着钱不给?”
“不不不,您别误会,咱们是开钱庄,又是打劫,哪能无缘无故扣人家钱呢?实在是行有行规,他这银票太破,谁敢保证是不是一千两?若查过档案就把钱给他,万一哪天他又拿了一张真的一千两银票来,我们是兑还是不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