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他是你亲兄弟,你怎么就下得了手?!”
太后忍了几忍,终是一巴掌打在了元和帝脸上,手中佩剑滑落,元和帝后退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母后?!”
张公公忙拉着萧景退出去,为母子三人将门关好。
没人知道那一日里面都说了些什么,只是最后,太后沉着脸回了慈安宫,十七也毫发无损的从御书房走了出来,见了萧景甚至还挤挤眼,用口型道:“够兄弟!”
萧景别过头,假装没看到。
元和帝独自在御书房待了许久,而后没事人一样出来去了栖梧宫,连张公公也没带。
荣华宫。
苏小酒从袖中抽出一副画像,犹犹豫豫的递给荣妃。
荣妃一挑眉,看着她道:“白贵人?是给鹂儿画的?”
苏小酒只见过一次白贵人,其实具体的模样已经记不清了,但墨鹂肖似其母,她便凭着印象再加上想象墨鹂长大的样子,画出了一副画。
今天终于拿出来了。
“奴婢从没跟公主说过画像的事,这不是先来征求娘娘意见吗?若您不同意,奴婢这便把画毁了。”
之前因为觉得墨鹂失去娘亲很可怜,所以想帮她画一幅画像留个念想,但她如今过继给娘娘,娘娘应当不希望她时时念着自己亲生娘亲,所以苏小酒才先给荣妃看,问过她的意思。
出乎意料,荣妃捏着画像看了一会儿,指着白贵人的嘴巴道:“下嘴唇画的有些厚了,本宫虽没见过她几次,但因着之前就想抱养鹂儿,所以多看过几眼。”
苏小酒试探道:“娘娘您不生气?”
荣妃叹了口气道:“本宫自然是想让她慢慢将白贵人忘了,可有时候睡不着,寻思寻思又觉得太过残忍,换个角度想想,若哪天本宫不在了,允儿有了后娘就将本宫忘记,只怕本宫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
“娘娘,您怎么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她早已经见过太多生死离别,经历了太多次无能无力,听荣妃这么说,就急了。
荣妃却丝毫不在意,笑道:“世事无常,谁也说不好明天会发生什么,不过你这画倒是栩栩如生,哪天本宫好好打扮一番,也帮本宫画一张存起来罢。”
苏小酒更不爱听了,别扭道:“娘娘要这种画像做什么?想看自己美貌,每天多照照镜子就是,不比画像好看多了?”
她是用自己做的炭笔画的素描,荣妃从没见过,便拿着多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比水墨画出来的要逼真许多,于是坐到梳妆镜前左右照了照,笑道:“本宫今天气色尚好,不若就今天吧,早画一天,还年轻一天。”
这话说的越来越不对劲,苏小酒暗恨自己就不该把画像拿出来,作势就要烧掉,荣妃伸手将她拦住道:“既然画好了,就给鹂儿吧,几岁的孩子其实并不太能记事,有这画像时时看着,长大了也不会因为记不起亲娘的长相而自责。”
她抚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忽然有些伤感:“本宫当初生允儿的时候,几乎经历了九死一生,如今怀的是双胎,只怕更加凶险,若~~~若本宫没撑过去,你一定要替本宫好好照顾她们,将本宫画的好看些,让他们长大后能知道亲娘的倾城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