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内侍她见过几次,是在后院负责打水的,看清是苏小酒,忙跪地告罪道:“掌事开恩,小人不是故意的!”
苏小酒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道:“没事,不过下次注意点,这也就是我,若是撞到贵人,一顿罚可免不了。”
内侍唯唯诺诺的起身告退,苏小酒揉揉屁股,这一下摔的还挺疼。
空气中隐隐留下些花香,苏小酒使劲嗅嗅鼻子,有些疑惑,这时节,外面哪还有花啊?
莫不是这内侍臭美,竟还偷着用香膏?
啧啧啧,搞不懂这些年轻人呐!
苏小酒摇着头去了小厨房,苍联果然又在帮工,忍不住打趣道:“咦?咱们的小厨郎又来啦?又是跟非染学做菜吗?”
非染红着脸离苍联远些,想要解释,苏小酒止住她笑道:“无妨,反正小仓库那点账对他来说轻而易举,没事知道来帮帮忙挺好。”
苍联笑着看看非染,接道:“顺便还能培养一下感情。”
非染猛然抬头,看到他戏谑的笑,啐了一口跑了。
苍联倒是十分坦然,面对苏小酒的审视颜色不改:“掌事想问什么?”
“你该不是喜欢人家小姑娘吧?若不是,最好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
非染的性子她清楚,平日里极严肃,几乎不与任何人说笑,这种人一旦认真起来,也更容易受伤。
而且看非染的表现显然也是喜欢他的。
苍联依旧笑的和煦:“喜欢就是喜欢,自然并非开玩笑。”
说着转头看着非染跑开的方向,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失落:“只不过,也只能借着玩笑说出来罢。”
苏小酒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
他是男人,却并非完整的男人,自然也无法给非染完整的未来。
她清楚,他更清楚。
其实宫中倒也不乏宫人内侍对食,有些在主子面前得脸的,甚至可以过了明路,能住在单独的院落里,像真正的夫妻那样过日子。
苏小酒张了张嘴,又觉得这话自己说来有些不太合适,因为苍联在宫中不是一天两天,自然也知道这种情况,他既没有提,旁人也不好多说。
苍联似乎看进她心里,淡淡笑着揉着手中面团:“掌事所想,苍联不愿。”
他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目光澄亮的看着她道:“非染是个好姑娘,哪怕等到二十五岁放出宫去,也依然值得更好的,小人不能耽误她。”
门外,非染挎着篮子,直直站了一会儿,才重新迈步走进去,苍联抱以一笑,非染却没像以往那样羞涩笑着回应,而是像面对其他人一样,淡淡点头示意。
她将篮子往苏小酒面前一放,道:“掌事,这是奴婢让负责采买的太监专门留下的鸭掌,都是今日新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