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躲闪的正狼狈,见王院判将拐杖舞的虎虎生风,不停解释道:“王老您冤枉本宫了!当年那事与本宫无关,只能怪梁锦瑟不守妇道,勾引了您的爱徒,您何不去冷宫找她算账?”
“不必去冷宫,我就在这里。”
说话的声音不大,甚至是有些轻柔,然而却像有魔力般,将混乱的场面静止住了。
皇后像见了鬼一样看向门口,声音不由尖锐起来:“梁锦瑟,你怎么出来了?!”
元和帝也停下手,看着梁锦瑟的目光片刻失神,正被陆侯掐准空子,一拳卯在眼睛上,右眼顿时乌青一片,肿的睁不开了。
“你趁人之危?!”
“那又怎样?”
两人斗鸡一样对视,随即再次抱着滚到地上。
萧景也恰好将王院判的拐杖抓住,将他扶到椅子上歇口气。
锦妃慢慢逼近皇后,滔天恨意袭来,让她无意识将手心攥紧,却忘了正牵着女儿的小手,小舞的手手吃痛,闪着泪花抬头看向娘亲,却被娘亲冰冷的表情冻的出不了声,苏小酒见状,连忙上前,将她的小手解救出来,心疼的呼着气。
“皇后,好久不见。”
略显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骨节处更是因为太过用力而呈现出青白色,锦妃慢慢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几年不见,她依旧保养的精致无暇,明明比她大了几岁,看起来反倒比自己年轻。
也是呵,自己在冷宫蹉跎的这些年,活的比野狗都不如,而这个女人,却稳坐在栖梧宫中,持着伪善的面孔,享受着世人的尊崇与朝拜。
皇后由最初的讶然,很快便镇定下来,将腰背挺直后,先发制人道:“梁锦瑟,你有罪在身,却擅自从冷宫出来,可知罪加一等?”
锦妃笑了,依稀可见当年的秀丽温婉:“那便劳驾皇后娘娘说说,臣妾所犯何罪?”
曾经的她,天真纯善,与人无害,便是说话都不敢大声,不管见了谁,都进退有度,恭谨有礼。
不骄,不媚,不贬低,不逢迎,若非专宠太过,便是挑剔如太后,都寻不到她半丝错处。
如今的她,看透世事,参破人心,再面对皇后,已经可以勇敢直视。
皇后被她那双清冷的眼睛盯着,心虚的别开眼道:“什么罪?自然是与人私通的罪名!”
“哦?与谁私通?如何私通?在何处私通?可有人瞧见?若有,那人是谁?叫什么?如今何在?”
她一口气问下这一连串的问题,每问一句,眼中的恨意便深一分,而皇后却在她的逼问下步步后退,最后脚下被裙角一绊,跌落在椅子里,开始甩锅:“事情过去这么久,本宫如何记得?当年是皇上亲自将你治罪,你若不服,大可去责问!”
锦妃果然转头,看着被陆侯摁在地上一顿猛捶的元和帝,没想到五年之后再见,竟是在这般情境下。
她甚至有些想笑,这个男人似乎发福了些,右眼肿成一条缝隙,正狼狈的躲闪着陆侯秘籍的拳头,跟记忆中那个高高在上的冷漠帝王,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元和帝躺在地上被她盯着猛瞧,羞恼至极,偏偏被陆侯骑在身上,动弹不得,只能把脸转到另一边,假装没有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