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稀稀落落最后的几下厮杀,两拨人各自带着受伤的人分开了。
老捕快走上前去,扫视了一眼,地上溅落了零星的血迹,但好在没有死人,只是各有负伤,还好来的及时。
吐出了一口浊气,他对着两帮的领头人指了一下,“你们两跟我来。”
严浮和周正打了一场,他两实力相当,因此并没有分出胜负,只是严浮的脸上青了好几块,周正的衣衫凌乱了许多,二人平复了一下呼吸,随着老捕快来到了角落。
“城守大人说,码头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老捕快看着两人,神色木然,“王二癞的死交给衙门来查,码头的归属你们两帮自己争,为期一旬。”
“城守大人还交代了,争归争,一不许码头停摆,货船正常停靠,二不许伤及辜,徒增命案,三……城守衙门的份额,照旧。”
“你二人,都明白了吗?”
在老捕快冷峻的眼神注视下,严浮和周正齐齐点了点头。
没有出命案,事情也交代完了,衙门的人准备收队离开,临走前,老捕快对严浮皱着眉头说了一句,“帮派争斗,少用衙门的功夫。”
严浮打了个哈哈,讪讪的笑道,“杨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练的猛虎拳,不喜欢耍剑。”
他虽是马帮中人,披风剑法却练的不精,反而更擅长一字猛虎拳和快刀,盖因严浮的父亲便是百丈城上一任的捕头,在严浮年幼时追查一桩公事被贼人所杀,原本严浮是能子承父业加入衙门的,但他自己放弃了。
之后因为种种际遇,他便入了马帮的大门,虽然不在衙门任职,但和百丈城的一种捕快衙役都是相熟的。
“唉~~”
叹息了一声,老捕快什么也没说,带着人转身离去。
马帮的人走了,两帮之间为期一旬来争码头的事情也传了出来,力夫们有些不安,毕竟,大家都想安安稳稳的挣口饭吃。
水帮留下了十几个小喽啰,周正还留下了身边的一个亲信小弟当头目。
新的小头目姓郑,喜欢别人叫他郑爷。
郑爷说,老大这种称呼,太过粗俗,他接手码头之后,一切照旧,让力夫们安心搬货,码头一定是水帮的,不会被马帮抢去!
水帮的人维持秩序,收平安金,指挥商船停靠,力夫们络绎不绝的搬运货物,码头好像回到了之前。
只是,看着那座小木屋上残留的血色字迹,李四方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
中午,趁着休息的功夫,李四方回了城里,他想去赵叔家看看,不然不放心。
赵叔家在杏花巷,比李家条件稍好,是两间砖瓦房,李四方在外敲了半天的大门,才听到有个稚嫩的、怯怯的声音在门里问道,“是谁在外面?”
李四方回答道,“是我,李四方。”
吱呀~~
木门打开,赵叔家的小儿子一脸高兴的看着他,“四方哥,原来是你啊,你怎么来啦?”
“赵叔在家么?”李四方小声问道。
“四方哥,你先进来。”
将李四方拉进门,赵家二小子机灵的扭头看了看四周,又把门栓锁紧了,来到李四方跟前,赵小二嘿嘿笑道,“爹和娘都在家呢,在里屋。”
屋里的两人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知道是李四方来了,赵叔的妻子紧张的走上前问道,“四方啊,码头上如何了?”
“婶婶,您别担心,码头现在乱起来了,水帮和马帮的人打了一场,衙门的捕快也来了,今天上午可乱了,赵叔的事没人追究…………”
屋内,赵叔躺在床上,婶婶在一旁暗自垂泪,李四方坐在他的床沿上,将码头上发生的事事巨细的告诉了两人。
听完李四方的叙述,两人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真是走运啊~~”
“虽然水帮的人没有追问,但以防万一,四方啊,这一段时间我就不去码头了,在家歇一旬吧,等码头上的事有个着落,我再上工。”
赵叔家的经济条件更好,歇上十天半个月倒也没什么,李四方点了点头,“您放心在家歇着,有什么消息我再来。”
离开赵家之前,赵老二拽着李四方的衣袖,不放心的嘱咐道,“虽说城守衙门已经出面了,但这些江湖帮派,各个都是吃人的老虎,如果形势不对,就回家躲几天,若是家里缺钱少粮,叔可以借你。”
李四方笑着拍了拍赵老二的手,“赵叔放心,我懂的。”
水帮?
马帮?
究竟谁是吃人的老虎还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