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天光破晓,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夜。待第一声鸡鸣时,宋元喜的心态已经完全调整回来。他冲着眼前老者行了一礼,十分恭敬邀请对方入座,“前辈,来者是客,有事无事,我们坐下说话?”老者应了声,走至桌前坐下,宋元喜立即倒了杯茶递过去。他也不说话,等着老者提问或者先开口。果然,老者率先开口:“你是哪界下来的修士?”哦豁!身份直接暴露了!宋元喜对眼前老者不信任,心思一转,随即说道:“晚辈乃临川界修士,游历到此,体验世俗。”老者心中一合计,此话没毛病,又问:“你乃临川界哪派弟子?”这老头儿L不简单呐~宋元喜心中疑惑更甚,但依旧老实模样,“晚辈乃临川界王安宗弟子。”“王安宗?”“是。”“你姓甚名谁?”宋元喜不说话,这问题多少有点涉及个人隐私了,且问得如此详细,实在是让人怀疑。见对方不说话,老者也不恼,笑着解释,“你在凡俗界,所作所为皆是瞒不了我,你不说也无妨,我查一查便知,不过费些工夫罢了。”“哦?前辈此话何解?”那老者身体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又十分刻意说道;“吾乃凡俗界一方天道。”“?!”宋元喜惊呆住,整张脸上的表情懵逼茫然,写满了黑人问号。“不是前辈!这等玩笑莫开,小心当真被天道惦记,容易遭雷劈。”在沧澜界,宋元喜真真切切体会过天道的可怕,如今这老头儿L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自称天道?这老头还不如直接说自己是乾朝皇帝来得好。“吾乃天道,千真万确。”“不可能,此事绝对不可能!”老者沉默一瞬,抬手拂过对方的眼睛,宋元喜只觉眼前视线顿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那双眼睛好像经过特殊仪器的改造,能够看到三维空间里许多密密麻麻的线条,顺着那些线条,一眼望见无数普通百姓从生到死的一生,再往后看,就能看到一些达官贵人的人生轨迹。宋元喜兴致提起来,努力往前看,想要看看乾朝的命运,然而才刚看到一个头,眼前的线条却是全部断裂。眼前一花,再仔细看,那些奇妙的现象已经完全消失。老者摇头,“莫要探究不该知道的事情。”宋元喜目瞪口呆,一脸痴相看向眼前老者。老者被看得皱眉,正欲说话,对方抢先一步行动。只见宋元喜忽然一个滑跪,直接跪到老者面前,一把抱住对方大腿,张嘴就喊:“天道爸爸!”话说完,意识到不对,宋元喜立即改口,“天道爷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晚辈无心冒犯之失,我当真只是路过,万不敢在凡俗界放肆。”老者点头,“这点我倒是相信,你的灵力被强行封印禁锢,想来那人就怕你在凡俗界乱来。”宋元喜疯狂点头,“是是是!这是我师祖做的,他一并封住了我的储物镯,除却当年习得一身凡俗武功,我毫无战斗力。”“如今你我坦诚,你且告诉我,来乾朝究竟作何。”老者想了想,干脆直接问:“你潜伏在谢松身边,打的什么主意?”宋元喜不敢告知任何人自己的目的,然眼前这人不一般,这可是天道的化身。若是他能够得到天道的帮助,如此带回师父的神魂,岂不是更方便?宋元喜没有隐瞒,直接说道:“我师父乃玄天宗繁简真君,因天堑异动,为剿灭魔物,救宗门几十万弟子,不惜命牌碎裂。所幸天道眷顾,让其神魂轮回凡俗一世,我得师祖点化,入凡俗引导师父,带其重回修真界。”话说完,宋元喜一脸期望看向对方,眼睛眨巴眨巴,水汪汪的。老者却是心头一沉,仿佛被钝器击中,只差吐出一口老血。什么鬼玩意儿L!谢松是他精心挑选的帝王继承人,乾国之后,本该有一帝王横空出世,治国富民,引领朝代走向繁荣昌盛。此后种种治国方针,此人合该是被后世人评为千古一帝。结果!突然冒出来一个挖墙脚的,说要把他选中的人间帝王带走?老者心口起伏,声音沉沉,“不行,谢松乃是帝王之相。”宋元喜懵逼,“我师父,当皇帝?”“不错。”“可是不对啊
,皇位哪轮得到世家子弟上去?”“此事你莫管。”“乾朝丧尽天良,国运断了?”“……”宋元喜略一思索,又摇头,“还是不对,若是您看中的是谢松此世的才干,那必定是我师父神魂加持的缘故。若当真如此,他总有一日会弃国家而去,走向修仙一道。”老者捂着心口,感觉自己又快要吐血了。这事我知道!!!宋元喜见对方脸色不好,立即结束此话题,转而说道:“其实凡俗界人才济济,即便不是我师父,亦有其他能人将才,人间帝王,相信您肯定还有备选。”老者这才想起,当初测算时,的确还有一道指示,除却谢家,便是王家。他闭上眼睛,顺着王家那条脉络一路追寻,终于找到第一位人间帝王备选。“没想到,竟是位女帝。”“哦?不知晚辈可否知晓?”宋元喜只听过历史上的武皇,如今在异时空还能碰上未来女帝,吃瓜是必须的。然而等老者报出那未来女帝的名字时,宋元喜傻眼了,回过神立即摇头,“不行,她不行。”老者心里一个咯噔,“怎得,你还有一个师父?”宋元喜摇头,“王家兆君并非我师父,不过她是我兄弟的师父,在沧澜界已经入了华阳宗,不日即将进阶元婴,如果……”●(格*格党文学)●”老者忽然打断,眼神微微眯起,“小子,你对我说谎了。”“?”“玄天宗,华阳宗,你乃沧澜界修士,好大的胆子,竟然欺骗于我。”“!”宋元喜一个头两个大,忘记这茬了。“前辈,前辈息怒!我先前不知您是天道,想着从哪儿L冒出来的危险人物,我不得为自己准备一条退路?等知道后,我心情太过激动,便忘了解释,前辈,天道爷爷,我当真不是故意欺瞒的。”宋元喜好说歹说,这档子误会才算解除。然而老者很不高兴,他选出的两个人间帝王,都留不住。这让他头痛欲裂,“亡国之兆,时间恐怕来不及了。若无真正帝王命相之人出现,凡俗界百年战乱不断,民不聊生啊!”作为此方天道,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数以千万计的百姓,在烽火战乱中颠沛流离。尤其百年时间,很可能导致凡俗界的气运大打折扣,一旦一界气运受损,便需要几百年修生养息。老者悲痛,“此方小世界,不该如此啊!”宋元喜听得头皮发麻,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坏人,把人家一早定好的命运之神搅乱带走,留下一堆烂摊子,让无数人为此受累。“可是我师父……”“此事与你无关,你作为他界修士,莫要干预此方世界的历史进程。你以为自己心软相助,殊不知会造成更大的破坏力。”宋元喜点头,这点他倒是知道的,就像是蝴蝶效应。两人在屋子里谈了许久,待日上三竿,老者才起身告辞。宋元喜亲自将人送至门口,目送对方离开,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他师父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下。看那表情,也不知道是站了多久。宋元喜答应老者此事绝不外泄,如今碰上师父,难免心里发虚。而这一幕落在谢松眼里,倒成了欺瞒的最好证据。“你与那人是何关系?”“啊?啊,三少爷是说吾空师父吗?我今儿L刚认识的。”他的确是今日半夜三更,与天道第一次碰面。然这话谢松不信,“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宋元喜一脸委屈,“三少爷,我没说谎,我对谁说谎,也不能对你说谎啊!”谢松冷冷瞧着,一言不发,良久转身离开。宋元喜只觉跟上去,谢松却是摆手,“别跟着我。”“三少爷……”“去找管家结算月例,多拿三个月月钱,离开谢府吧。”谢松扔出来一张纸,宋元喜慌忙接住,打开一看,正是自己签约五年的活契。午后,宋元喜被迫离开谢府,望着府门前的两尊石狮子,眼神幽幽。门口守值的家丁知晓对方力气,瞧着心惊肉跳的,急忙劝道:“兄弟,你别想不开,若是砸坏了石狮子,你得去蹲大牢的。不值得不值得!”“我觉得这两尊石狮子与我气场
不合。”宋元喜心里憋屈,没处发泄。守值家丁听得冷汗涔涔,对方要当真在这里乱来,他也要挨罚的。“我又不为难人。”宋元喜最后看了眼谢府,甩袖离开。醉仙楼,宋元喜一个人沉闷喝酒,越喝越伤心,他被师父抛弃了。喝得微醺时,眼前有人影晃动,宋元喜抬头看,是王兆君。王兆君还未开口,宋元喜就咧开嘴嘿嘿直笑,“真人,又遇见你了啊。”“哪里冒出来的登徒子。”王兆君身边的丫鬟立即护主,瞪向宋元喜。宋元喜却是忽然哭起来,“我辛辛苦苦,不远万里找来,明明相处愉快,为何说翻脸就翻脸?就因为我不能说的秘密么,哪是我不能说,明明就是师祖要求的。呸!你师父这么死心眼儿L,你怎么还怪起徒弟来……”“小姐,你别搭理这种浪子,我们这边走。”丫鬟瞧着醉醺醺的人,越看越不顺眼。王兆君却是走到对面坐下,拿过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接着一饮而尽。“小姐!”“你先出去,我在这里坐坐。”“可是小姐……”“我认得他,是表哥的书童。”丫鬟离开,王兆君继续自顾喝酒,喝得差不多才幽幽开口,“我明日就要进宫了。”话是冲着宋元喜方向说的,然声音几不可闻,更像是呢喃。她在那里坐了小半个时辰,喝完酒,说完话,起身离开。宋元喜浑浑噩噩,再醒来已是夜晚,他并不记得自己遇上了“熟人”,只以为是做了一场梦。等付了银子离开,穿过大堂时,听得人群纷纷议论,这才知晓王家嫡女要进宫的消息。他一把拉住对方,声线不由提高,“你说什么?”那人吓了一跳,回过神把人甩开,“啧!又一个因爱成痴的书生,那京城第一美人,也是你这种穷酸书生可以肖想的?”“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说就说,我说啊,那王家嫡女,明日就要进宫当贵妃娘娘了!”宋元喜急匆匆往王家赶去,顾不得礼仪,直接夜闯府邸。好不容易摸到王兆君的院子,却发觉有人比他早先一步。他隐在暗处,想要看个究竟,没想到对方十分谨慎,说话声音几乎贴耳。直到对方出来,宋元喜惊觉,那人竟是他师父!“师父怎会深夜来此?难道师父他真的心有妙善真人?”望着谢松的背影,宋元喜被冲昏的脑子终于清醒,他此番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师父的神魂,稽五星的师父,他管不了了!“对不住,妙善真人,你的命运,你自己看着办吧。”宋元喜歉意看了眼亮着的闺房,默默转身。离开王府,他一路追着谢松脚步,⑷,“三少爷,你等等我,咱们有话好好说。”谢松当真停下。宋元喜赶到跟前,直接就道:“三少爷,你别生气,你想知道什么,我就说什么,我不瞒你。”管他规矩不规矩,天大地大,师父最大!师祖啊师祖,徒孙不孝,对不住你的嘱托了。宋元喜做好心里建设,已经是豁出去的架势,表情毅然决然。谢松心头松动,决定再给对方一次机会,“那你说说,你是何人,来我身边,究竟有何目的?”“我是哔——哔——哔——”宋元喜一脸懵逼,卧槽怎么回事儿L?我的声音自动消音了?“三少爷,我哔——哔——哔——”宋元喜不由急了,“不是,我真的想说的。”谢松默了下,又问:“那你说说,你与吾空师父,是何关系?又或者,你告诉我,他是什么人?”对于来到自己身边十几年的老者,谢松是充满好奇的,若是宋元喜能够坦白这一点,那自己也愿意再相信他。宋元喜松了口气,又说:“你说吾空师父啊,他就是哔——哔——哔——”宋元喜愣住,不死心,“吾空师父是哔——哔——哔——”“三少爷,我冤枉啊~”宋元喜急得快要哭了。谢松冷哼一声,往后退开几步,“宋元喜,这些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说罢,径直离去。宋元喜望着黑夜中消失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又哭又骂。骂天骂地骂祖宗,差点失去理智。<
/br>“年轻人,你莫要再犯错,辱骂天道,小心遭雷劈。”老者忽然出现。宋元喜看着眼前人,气得磨牙,“你们一个个的怎得如此狡猾,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合该我被我师父误解?你的身份不能说,我师父的身份不能说,连我来自沧澜界一事也说不得?那我死了算了,我如何能够顺利带我师父的神魂回修真界!”老者气定神闲,只微微摇头,“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只要不违背小世界的原则,怎么做是你的自由。”“但若是有违此方天地规律,一切责罚,你一律承担。”老者再次警告。宋元喜整个人颓废,坐在街道中央,失魂落魄的。本以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却不想,这事情真做起来,处处有难。那些奇葩的消音效果,没让他解释清楚,指不定让师父对他更加怀疑了。“您就不能帮帮我吗?我师父若是一直留在此界,只怕不妥吧?”宋元喜忽然抬头。老者却笑,“有何不妥,若是你带不走,那便留下送我。”“!”宋元喜不禁瞪大眼,这天道怎么得寸进尺啊!老者又笑,“逗你呢小子,不属于此界的神魂,自该回归去处。”“那您的意思是?”“开门见山不妥,你便不能想想办法,曲线救国?”作为小世界的天道,老者不能将话说的太直白。如此点拨,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宋元喜依旧坐在那儿L,呆愣愣的。老者等了会儿L,留下一句,“想明白,来城郊十里庄寻我。”宋元喜看着离去的背影,脑子已经开始高速运转:曲线救国,怎么曲线?师父那里不能直说,那我能不能告诉别人真相?不妥,这凡俗界都是普通人,这话说了也没用。“唉等等!”宋元喜眼睛登时发亮,“我怎么把这事儿L给忘了。”第一日正午,宋元喜直奔十里庄。一见到老者,就急切问:“前辈,你昨夜说愿意帮我,可是当真?”“嗯。”老者慢悠悠喝茶。宋元喜立即笑开,干脆道:“那就请前辈相助,帮我去势。”“噗——”老者一口茶喷出,惊呆了,“年轻人,你说什么?”“我如今凡人之躯,想要掩盖自身却是不行,劳烦前辈使些障眼法,将我“做成”一个太监。”“太监,你要作何?”“自然是曲线救国。”“哦?说来听听。”“我师父这条路是死胡同,已经走不通了。那我就去走妙善真人那条路。历史的轨迹总是一样,无论经过多少遍,该如何还是如何,既然妙善真人注定要去沧澜界,那我就做她的功课……”宋元喜讲述自己的曲线救国计划,老者听完,直接笑出声。“怎么,我这计划不妥?”宋元喜心里忐忑。老者却是笑着摇头,“倒不是不妥,只是你这年轻人,想法忒是有趣儿L。”“是嘛,我师父也经常这么说我。”老者为宋元喜做了障眼法,安排合理的身份,让其先一步进宫。待王兆君进宫,被封为贵妃时,他很顺利就被分配到她的宫殿内。“你是?宋元喜?”王兆君在宫内看到熟悉的面孔,十分惊讶。宋元喜捏着嗓子回答:“小喜子见过贵妃娘娘。”“你当真是宋元喜?”王兆君依旧不敢相信,这人不是表哥身边的书童么,怎么一转身就成了宫里的太监?难道……皇帝在表哥身边安插了眼线?越想越不对劲,王兆君急匆匆离开,留下宋元喜一人站在原地,尴尬茫然。唉不是,这个发展趋势不对啊,熟人局,怎么就惊悚害怕了呢?“我长得很凶神恶煞?”宋元喜从怀里掏出一枚小镜子,左看右看,只觉自己长得还不赖。就算是放在太监界,那也是相当貌美的存在。这长相,多讨娘娘欢心啊,妙善真人居然不喜欢。“难道真人喜欢星星那样儿L的?又或者春羽那般模样?”宋元喜陷入思考,想着要不要去找老者,?(),已经赶去另一处宫殿,与人见面。“妹妹,事情不妥。”王兆君屏退宫人,立即说了宋元喜一事,说完眉头皱起,“若当真是皇帝派的眼线
,那表哥身边,是否还有其他危险?”“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什么小喜子,你把人安排到我宫殿,我倒要瞧瞧,对方能使出什么花样儿L来。”“妹妹……”“那老不死皇帝,想要享齐人之福,我们姐妹便让他称心如意。此事早已决定,谁也无法改变。”“可是……”“哎呀姐姐,你别可是可是,你那谢哥哥听你一句可是,眉头皱起都能夹死苍蝇了。”王雪灵看着对方婉约之态,只觉脑子嗡嗡的,难怪谢家表哥非要让她陪同一起进宫,单就是嫡姐这模样,确实可能不成事。王雪灵,王家庶女,却与王家嫡女王兆君姐妹情深。两人的情谊,自小结下,其缘由却是王家万恶之源。王兆君不由想起年少时,那一个可怕的夜晚。那年她不过七岁,因为害怕黑夜不敢独自入睡,遂瞒着丫鬟偷偷跑去母亲院子。本以为等来的又是一个温馨的夜晚,却不想在那里,看到人世间最恶心的一幕。她那端庄有礼的母亲,竟然与她的伯父有染。若只是这般,她还不至于信念崩塌,此后一年,王兆君小心观察,发觉整个王府,犹如深渊地狱。父亲与伯母,父亲与婶婶,祖父与婶婶,堂哥和堂姐……王兆君被彻底吓坏,是在九岁那年,她一直信赖的一堂哥,竟然将魔爪伸向她。若不是庶妹王雪灵救她于危难,只怕一切早已无法挽回。当时的她们,一个九岁,一个八岁,不知哪来的勇气,将人推进荷花池。事后,她被吓傻了,庶妹却是一言不发拉着她回院子,然后盖上被子睡觉。“姐姐,今晚我与你一起说悄悄话,很早就睡了,我们哪儿L也没去。”王兆君从回忆中拉回思绪,冲着点头,“我听你的,你自小就有主意。”宋元喜被通知去往另一个娘娘的宫殿时,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唉不是!我与贵妃娘娘第一次见面,并未冒犯,娘娘何故对我如此厌弃?”“谁知道呢,咱们做奴才的,可没得选择。你便知足吧,只是调去另一位娘娘宫殿,若是被贬冷宫,有的苦头吃。”宋元喜内心哇凉哇凉的:我不想去找别的娘娘啊,我只想要待在妙善真人身边。等到殿内,就听得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哟,从姐姐那儿L挖过来的小太监,抬起头让本宫瞧瞧,长得如何。”宋元喜内心麻木,无悲无喜抬头,却在看到对方的容貌时,怔愣当场。王雪君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这些个臭男人,即便去了根,还是一样瞧着恶心。“怎么,本宫长得美吗?”王家有女兆君,倾国倾城。然世人不知,王家庶女雪灵,亦是国色天香。老皇帝当初只选中王兆君,然而“阴差阳错”遇见王雪灵,一话不说,就要姐妹同时进宫。宋元喜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在狂奔,同时不断骂自己蠢。“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此界有师父和妙善真人,却独独遗忘了另一位,妙音真君啊,妙音真君!这位也是来此凡俗界,和妙善真人乃是姐妹啊啊啊!”“唉,还是我记得不够勤快,当初春羽念叨妙音真君和他师父关系时,我就应该问得再清楚些。”不过眼下这情况,似乎也不赖?宋元喜默默暗喜,觉得曲线救国的路子走宽了。然王雪灵瞧着眼前痴迷呆愣的太监,一股恶心感由内而生。她挥挥手,直接喊道:“来人,给本宫掌嘴。”“!”宋元喜惊呆住:啊不是!妙音真君,你不能这么对我啊,你先前还上玄天宗找我爹讨论丹道呢,你还夸我聪明伶俐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