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握着刀,是要拼死一搏吗?就像之前在汉寿城中那样。”费芸葭问道。
姜远心中犹豫不决,如果费芸葭身边只有那两个押着姜志的士兵,他也许真的会考虑这么做。
但凭着对费芸葭的了解,姜远相信她之所以敢在这里堵自己一定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费小姐,此事是我一人之责,请放过我兄弟,他和其他人都是受我裹挟的。”姜远朗声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祖父已经死了?郭循在岁首大会上当众刺杀了他,匕首刺进心脏,医官赶到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了。”费芸葭眼中含着泪水质问道。
姜远用眼神作出了回答,他知道这件事。
“那你为什么要帮郭循逃跑,你这是要降魏吗?”费芸葭的声音因激动愤怒而颤抖,“可是你本不该是这样的人……你跟随伯约将军在战场上立过功,你跟我祖父争论过北伐,你在汉寿从刺客手中保护过我……我一直以为你是心怀热血打算匡扶汉室的忠直之人!为什么!是我祖父的死让你对大汉的未来失去了希望从而临时起意准备叛逃魏国,还是你一直以来都在伪装?”
姜远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自己现在的行为也确实和叛贼没有区别,但他不打算辩解,也绝不可能去辩解。
费祎遇刺一事,姜远明白自己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从这一点上来说费芸葭就算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自己也是无可厚非的。
即便此时把义父的作战计划向她和盘托出,也不可能争取到她的谅解,毕竟这个计划本身就匪夷所思。
“姜远!你就一个字也不想说吗?”费芸葭声嘶力竭地吼道,“张嶷将军已经派无当飞军赶去前面拦截你的人,你就一个字都不说地在这里跟我耗着吧!到时候你们所有人死了还要背上骂名!你就把你心里的秘密藏到混着唾沫的泥土下!”
姜远难以置信地望着费芸葭,虽然她在冲自己发疯般大吼大叫,但从这番话里不难听出她并未因仇恨和愤怒失去理智。
把心里的秘密藏到泥土之下,这是在提醒自己说出真相还有转机吗?
“费小姐,我不打算降魏,但我一定要让郭循活着离开!”他昂首迎着费芸葭悲痛的目光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费芸葭咬紧了银牙,片刻之后吐出一声:“抓住他,要活的。”
四名汉军士兵从高处一跃而下,神情凶狠地朝姜远扑了过来。他们同样为费祎的死感到悲愤,此时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叛国贼子乱刀分尸,但费芸葭却下令要抓活的,众人只得忍耐杀心尝试生擒姜远。
姜远此时已经被逼到绝境,出手再也不像之前对阵无当飞军那样顾虑良多,眨眼间便令两名汉军身负重伤,但另外两人也趁机夺下了他手中的刀,紧紧缠抱上来试图将他压倒在地。
依靠在虎胆营磨炼出的格斗本领,姜远先以肘击顶开身后缠抱自己之人,随后又以击面后接膝撞的上下连招把面前那名汉军打倒。
放翻四人的他还来不及喘上几口气,费芸葭所在的高处又跳下了四人。
“逆贼!束手就擒!”领头的什长怒喊一声,狠狠挥拳朝姜远面门打来。